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总是读书人。
孙九霄无父无母,是个标准的nobady,没上过学,没有接受过精英教育,也不是社会主流所需要的人才。
恰恰如此,才能在他身上体现出华夏民族五千年传统美德,炎黄子孙的厚德载物,龙之传人的傲骨铮铮。
孙九霄所过之处,众人退散,避之不及,生怕他呕出的血里带毒,沾染到自己。
唯有曾浮生颤巍巍的追上孙九霄,用衣袖擦拭掉他嘴角的血痕,老泪纵横。
“七虫九草丹罢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吐血的势头被止住了,旁人看来没有什么,但距离最近的曾浮生感受真切,澎湃的九阳真气,至阳至刚,将孙九霄整个人包裹其中。
“他强任他强,清风弗山岗;他横任他横,明月照大江!”
孙九霄轻声呢喃,神情举止,越畅快。
不多一会儿,便精神抖擞的站起身来,看来已无大碍。
“张老爷子,小子今天多有得罪,给你的寿宴添了些红色喜庆。”孙九霄冲着张老爷子拱拱手,言语轻松。
好似他半路杀出,从中作梗,搅乱寿宴,又进行了一场生死斗毒,都像吃饭喝水那样平常简单。
甚至有人开始怀疑,这个关阎,该不会是孙九霄请来的托吧。
但看关阎那副可怜的样子,绝不是演技假装,该不会有人傻乎乎的为了利益,断送自己的大好人生。
各界来宾只能选择接受,这个孙九霄看来真和传说中的一样,有那么些医术。
张老爷子依旧不接茬,柔和的灯光下眯着眼睛,仿佛已经熟睡,棱角分明,仿佛一尊雕塑。
“好了,福伯你叫人收拾一下。”张夜露吩咐一位年迈总管,接着拍了拍手,“寿宴继续,唱礼单!”
孙九霄表现的风轻云淡,张家的反应,也很大气,全然没将这些事放在台面上。
不过心里有没有记恨,就不得而知了。
很快,年迈的张家总管指挥下人将现场清扫干净,那一尊精致的酒壶,还有二十多个酒杯都被丢进了垃圾桶中,连同孙九霄和关阎用过的桌椅板凳,生怕有余毒沾染,祸害张家子弟。
“老大,快给我解毒吧,我都感觉到血管经脉痒痒,好像快要爆体了!”邵兵哭丧着脸,极度夸张。
“你要是能感受到经脉的存在,我再找一整瓶七虫九草丹吃下去!”孙九霄哭笑不得,拿出解毒药丸,分给邵兵和雷少庭他们。
关阎最后下的一道毒叫做七虫九草丹,这种丹药并不算独家秘制,和十味通、六位地黄丸一样,凑足七种毒虫九种毒草。
再经过碾压,炼制,最终成丹,是叫七虫九草。
炼制的毒药中,所需种类越多,毒性交织越是猛烈,而七虫九草几乎已经是极限了,更多的种类反而有损药性。
如此毒丸,就是关阎以毒素练就的身体,也不能承受。
按理说要解此毒,不算困难,只要弄清楚是哪七虫,将这七种毒虫的粪便取来,再搞清楚是哪九草,在这九种毒草最近的地方取下植物,炼制成丸,方可解毒。
孙九霄一时之间,不能解毒,被猛烈毒素伤到腹脏,险些要命。
但最终,还是以九阳真气,化解大半,余下的那些还要想些办法慢慢解决。
心有余悸,孙九霄瞥向门外,在清扫院子的时候,疯的关阎也被轰赶出去,此时就在门外不远处,缩在墙角瑟瑟抖。
一段孽缘,就此了结,孙九霄心中说不出是畅快还是什么。
若非关阎苦苦相逼,若非他毒害谢婉儿,以孙九霄的脾性,或许是能饶他一次吧。
寿宴的流程被续接,内堂的戏台上,在唱全本的《打金枝》,而前来祝寿的各界名流,一个个将寿礼亲自奉上。
孙九霄本就不是来祝寿的,若非如此,一开始说上一句“福如东海”,或许会更讨张家人的喜欢。
“婉儿,我要走了,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走?”孙九霄看着谢婉儿,本想去牵她的手,转念一想,又作罢。
他与谢婉儿之间,不只是要形容成有情无份,还是有份无情。
若非是在情感闭塞症和彼岸花毒双重刺激下,谢婉儿的情绪被无限放大,也不知是否还会说出那番深情。
而孙九霄所作所为,并非是建立在这个基础上,也没有后悔。
谢婉儿看着孙九霄,神情茫然,先是点头,猛然又摇头。
最终,她快步朝内堂走去,伏在张老爷子耳边低语几句,就见张老爷子微微点头,似是同意了某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