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安西娅·洛维尔小姐的精神从小到大都不太正常,似乎有着严重的被害妄想症,做出过很多不可理喻的行为,念叨着有幽蓝色的恐怖猎犬在追杀自己,虽然随着年龄见长,她的精神也在好转,但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又病了。
没想到才开学的第一天,她就撞上了洛维尔小姐犯病。
收人钱财替人办事,她总要多照顾一些这位出身优渥的大小姐,这样想着,霍尔夫人难得的和蔼下语气,劝导洛维尔小姐放下这些奇怪的念头,赶快去上床睡觉。
“……总之,这只是一件平常的小事而已,只是粗心大意的女仆们没有打扫干净,把那些古怪的幻觉抛掉,不要多想了,闭上眼睛享受梦境吧。”霍尔夫人说道。
安西娅:“……”
听出来了,她被当成精神病了。
胳膊拗不过大腿,在霍尔夫人的眼色下,夏洛特和艾格妮丝。爱丽丝都加入了劝说安西娅别再闹腾早点睡觉的阵营,然后把她带到了床上盖好被子。
几番挣扎都无济于事的安西娅,愤怒的拿被子蒙住了自己的脸。
“最起码鸽子尸体立刻焚烧掉,地毯和窗台该换的全都换掉,拿酒精擦拭一遍,然后明天再进行一次大消毒,然后过几天再请外科医生给我们和您进行体检。”安西娅不死心的说道,声音从棉被里蒙蒙的传出来。
“费用我出!”
为了避免这位小姐继续闹腾下去,霍尔夫人一口答应,当着她的面吩咐女仆去把鸽子尸体还有地毯全丢到泥炉里烧掉,再在房间内迅的消毒。
不一会儿,房间里就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酒精味儿。
“快睡吧,洛维尔小姐,明天正式开学,你需要养好精神,参加德克斯特医生的解剖课。”一切结束后,霍尔夫人离开前说道。
把脑袋捂在被子里的安西娅眼睫动了动,心里生出一点期待。
第4章
我真傻,真的。
我单知道解剖是门很实用的课程,要好好学,我不知道学起来竟如此恐怖。
我一大早就离开了宿舍,拿皮包装好了钢和墨水,叫德克斯特教授带着上解剖课去了,我一向是很听话的孩子,教授的话句句听,我就上课了。我在实验室里洗手,穿白大褂,看实验动物绑上了床,打算解剖,我叫“同学们”,没有人应我。探头一看,只见鲜血撒的满地都是,内脏从腹腔内流出,同学们都盯着那处解剖台,没有人理我。
我怕了,躲到角落里。
直到几个小时过去,同学们才结束实验,看见解剖台上的猴子哀哀叫唤,同学都说,完了,怕是实验失败了,再检查,果然,猴子躺在解剖台上,肚子里的五脏都已经给挖空了,可怜它手里还紧紧的捏着那带编号的金属牌呢……
——安西娅·祥林嫂·洛维尔的日记节选。
……
黑暗的房间内,唯有一只蜡烛散出暗淡的光芒。
冷冰冰的解剖台上,散着不详的金属光芒,最中央,用来当做实验品的生物惨叫一声比一声高昂,最后又渐渐地落下去,悄无声息。
“滴答。滴答。滴答……”
血液不断蔓延,渐渐染红了银白的金属架,最后顺着凹槽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