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们一比,仅仅只是感觉到眼睛刺痛和幻听的安西娅,精神状态反倒是稍好的那一个。
幸好施奈德神父在查看了众人的状况后,给除了她和罗伯特之外的所有人都做了一个简单催眠,让他们的潜意识忘掉了那些可怕的笛声和异变的旅馆,相信了自己所经历的,是一场没有自然力量的可怕事故,旅馆的老板是个杀人狂魔,残害了包括他们在内的很多来访客人……
——仅此而已。
虽然这种经历依旧很可怕,甚至可能成为这些客人多年之后都缭绕不去的噩梦,但是和去精神病院养老的可能比起来,还是可以接受的。
分别前,安西娅替这些客人感谢了施奈德神父,顺便问了他如今在哪里就职。
“波士顿的西区中心教堂,我如今在那里担任主教。”神父回答道。
考虑到圣诞节前后加起来,她大概要在家里待两到三个月,不想浪费这段时间的安西娅又问道:“神父,如果我有一些神秘学方面的问题,可以去教堂里请教您吗?”
“……当然可以,我非常期待。”施奈德神父微笑道。
——非常期待。
……
等到了波士顿以后,那些客人们相携着去警察局报案了。
其实报案了也没有什么用,毕竟旅馆老板霍尔莫斯已经死了,警察去了以后,也只能从旅馆的地下密室里挖出一些受害者尸体,然后让记者登记一下可怕杀人魔的故事,给波士顿这几天的报纸销量提一提。
而另一边,安西娅和前来接人的男仆成功接头,回到了自己位处于金融区的豪宅老家。
她的老爹还在伦敦和人谈生意,上次来信,说自己签了一大单子,成功把自己的业务扩展到了西边的加利福尼亚洲,一切顺利的话,明年的今天就可以赚到至少十五万美元的纯利润,正在忙着找律师签合同……所以会晚一点再回来。
这几天收到信以后就开始准备家里的小主人回家,但是一直没有等到马车,甚至已经打算去警察局报案的管家看到安西娅小姐终于回来了,心中的大石头狠狠落地。
“我这两天一直等不到您的车架,心中焦急如焚,请问路上生了什么事情?”管家恭敬的问道。
“没什么,只是路上遇到了暴风雪,所以在旅馆里耽搁了两天。”安西娅说的轻描淡写,顺便给了安娜一个眼神,制止了她想要说出真相。
“那您的眼睛是怎么回事儿?需要我为您请医生吗?”管家又问道。
“只是看了太长时间大雪,所以有些雪盲而已,过一两天就恢复了,没必要麻烦。”安西娅说道,忍不住又揉揉了自己充满了红血丝的眼睛。
说话间,他们已经走上楼梯,来到位处于一楼的卧室,女仆安娜和其他几个仆人正忙着将行李归置到位,而安西娅告诉管家自己晚餐想吃薯条以后,直接扑在自己的大床上,在鹅绒的被子里来回翻滚,然后深深的把脸贴进去,一动不动。
欧耶!
终于……终于回家了!
连穿衣服都有人帮忙的美好生活又开始了!上密斯卡托尼克大学之前,她有多嫌弃这种一天天混吃等死的米虫生活,现在就有多喜欢!
果然躺平才是人生的真谛!
躺在温暖蓬松的床上,安西娅闭上眼睛,两只□□叠着翘起了一郎腿,手枕在脑袋后,有种自己这样一直躺着,像个睡美人一样躺到地老天荒的冲动。
她的家庭女教师。一个严厉古板的英国女人——伊丽莎白小姐来探望她时,看到的这样令人窒息的一幕,深深的感觉自己这几年的教导全做了无用功。
大约三十多岁,出生于英国的一个落魄勋爵家庭,但是因为一直未婚而被尊称为小姐的伊丽莎白满怀愤怒的。同时又因为教养而压低了声音,彬彬有礼的说道:“安西娅小姐,我说过。说过多少次了,一个淑女应该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背部靠在椅子上不可以。吃饭时手肘放在桌子上不可以。随随便便翘一郎腿更不可以!”
安西娅:“……”
这熟悉的窒息感。
她又开始想念在密大的生活了。
安西娅闭着眼睛,默默的放下了双腿,双手交叠在腹部,改成了真·睡美人睡姿。
“会见外人时,哪怕是会见如我一般的家庭女教师时,您也应该先打招呼,按照客人的身份地位给与不同的称呼,然后再在不同的地方接待客人,要注意客人的喜好,喜欢谈论艺术就去画室。喜欢阅读就去图书馆。还可以选择在玻璃花房里品尝下午茶。作为家庭女教师,您接待我时,自然不必遵守太多客套的礼节,但不管怎么说,您都应该先对我打招呼,而不是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这实在是太没有礼貌了……”伊丽莎白小姐继续喋喋不休的说道。
“求您了,伊丽莎白小姐,我坐了这么长时间的马车,非常累,现在只想躺着一动不动。”安西娅立刻虚弱的说道。
伊丽莎白狐疑的将目光看了过来,安西娅立刻头一歪,做出累得有气无力。奄奄一息的夸张动作。
“……好吧,但是仅此一次。”伊丽莎白小姐勉强的说道。
感觉到耳边清净的安西娅松了口气。
作为一个一十一世纪种花家的平民小老百姓,她最开始真的。真的受不了繁文缛节多到匪夷所思的十九世纪上流社会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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