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道:“刚到城门口,差点和别人撞上,还好停得及时,没事。”
沐晴云松了口气,却听小山捂着头道:“晴云姐,我头又开始痛了,好痛。”
沐晴云的心又提了起来:“痛?是不是刚才颠到了?”
“不知道。”小山皱着眉头,痛苦地倒在长凳上:“好痛啊,晴云姐。”
沐晴云道:“你忍一忍,我们这就进城找大夫。”
这时软轿里却有人话了。只听一名女子娇声问道:“是谁冲撞了本宫的座驾?让车里的人出来回话。”
方才的侍卫便走到马车前大声道:“传敏宁郡主令,车里的人出来回话。”
车夫见这阵势,已是噤若寒蝉,在一旁垂而立。
沐晴云看了看小山,心中虽然焦急,但想到差点撞上别人的轿子确实不对,便下了马车,跟随侍卫来到轿前。
那侍卫道:“小娘子,这是庆王府的敏宁郡主,见礼吧。”
沐晴云道:“草民沐晴云见过郡主。草民等路过此地,马儿在路上受了惊吓不受控制,差点冲撞了郡主的马车,请郡主见谅。”
那轿帘掀开一角来,沐晴云抬眼看去,只见里面坐着一位杏面粉腮,珠环翠绕的小姑娘,居高临下地看了她一眼,满是不悦:“就是你?本宫今天难得出门游玩,却刚出城门就被你扫了兴,岂容你三言两语就应付过去?我看,今天你们就别从这城门过了,要么明日再进城,要么从别的城门进去。”便吩咐那侍卫道:“成义,你去跟城门的守卫说一声,别让他们进去。”
沐晴云一听就急了:“郡主,草民的马车上带着一个病人,正犯了病疼痛难忍,急着进城去看大夫,如果从别的城门进去至少多耽搁一个时辰。郡主,这次是我们不该冲撞了您的座驾,但救人要紧,还请您让我们过去。”
“真的假的?”郡主略想了想,道:“成义,你去看看。”
那侍卫便到马车前掀开帘子往里看了看,又上了车去,过了摸约半柱香的功夫才从马车里出来,走到郡主轿前:“启禀郡主,属下仔细看过了,车里的确有一重病之人。”
郡主便对沐晴云道:“那本宫就答应放你们进去,可是,也不能就这么算了。你在这里跪下来给我磕十个响头,算是赔礼。”
沐晴云心里一万个白眼,心想这果然是封建权贵,就知道用这点特权欺压百姓。可是救人要紧,现在不是辩论是非的时候,她正打算委曲求全,磕头认栽,侍卫成义却说道:“郡主,属下还有下情禀报。”
“说。”
“车上那人病得很重,面目狰狞,浑身毒疮,疮里都流脓水了,恶臭难闻、恶心之至,这女子既是他的家人,一路陪伴照顾,恐怕……”说着他好像还下意识地离沐晴云远了一步。
话没说完,郡主的轿帘已“唰”地放了下来,道:“快走快走,真是晦气。”
成义道:“是。”
沐晴云听得目瞪口呆,心想:“这侍卫瞎说什么呢。不过也好,算是躲过一劫。”
郡主一行离开,沐晴云回了车里,看见小山正歪在长凳上,身子靠着车壁,用手不停揉着太阳穴。
她松了口气,过去帮他揉着头,道:“现在好点了吗?”
小山道:“嗯,不过还是有点疼。对了,刚才到底生了什么?”
马车缓缓进了城,沐晴云道:“刚才我们差点撞上庆王府什么郡主的轿子,被拦了下来,那个郡主不让我们进城,后来看到车上有病人,才放了我们一马。你是不知道,那个侍卫把你说得有多恶心,我都吓了一跳。真是奇怪,他为什么要那样说?”
小山道:“我隐约听见你们在外面的说话,又看见那个侍卫过来,心想一定有人找我们的麻烦,就扮了个鬼脸吓他一下,难道他被吓得胡言乱语了?”
“不可能!”沐晴云一把拍在他肩上:“要不我看看你做的鬼脸有多吓人?”
小山连连摆手:“不行不行,我怕你看了,要嫌弃我。”
“哼。”沐晴云也不再和他计较,挑帘往外望去。
小山拍了拍她的肩膀,待她一回头,立刻做出个面目狰狞的表情来,沐晴云哈哈大笑,一把将他推开:“这哪里吓人了,明明就是很好笑。”
小山也笑道:“我猜,也许就是那个侍卫怕麻烦而已,想让她主人早些走。”说着朝窗边凑了过去:“好热闹,是到集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