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等一等,秦大人,我刚才是否说错了什么,让您误会了?”沐晴云惊疑不定,不敢相信这样的反差,还以为其中有误会。
“休得狡辩!”秦立指着沐晴云,向上前的两名衙役喊道:“将她拿下!”
沐晴云只好施展拳脚想要脱身。秦立和王有为见她竟然还会武功,也是始料未及,忙躲得远远的,大声呼喊着把县衙的差役都唤了过来。书到用时方恨少,凭沐晴云粗浅的武功怎会是众衙役的对手?不多时,明晃晃的几柄长刀便架在她脖子上,令她不敢动弹。
秦立走过来瞪着她:“还敢拒捕,罪加一等!带出去,即刻升堂!”
伴随着“威——武——”的呼喝声,沐晴云拖着锈迹斑斑的手脚镣铐,举步维艰地走到公堂上,眼前是高高在上的秦立和他头顶上方“明镜高悬”四个大字。
只听秦立“啪”地一拍惊堂木,问道:“堂下何人?”
沐晴云还未开口,突然被人一棍子重重打在腿窝处,让她不由自主地跪了下去,身后有人喝道:“跪下回话!”
沐晴云疼得咬牙切齿,虽双膝跪地,依然挺直了身子答道:“我的姓名方才已告诉你了,不知民女所犯何事?”
对秦立突然扣到自己脑袋上的罪行,沐晴云当然能感到自己凶多吉少。来公堂的路上,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把今天的遭遇快在脑海中过了一遍,才觉得秦立与自己的相遇确实可疑,再结合现在的处境一想,恐怕秦立是早有预谋要治她的罪。不过他是将她诱骗至衙门的,既然不敢名正言顺的捉拿她,显然其中有猫腻。她虽然一时想不明白秦立为何要这么做,但已暗自拿定主意,一是绝不能承认无中生有的罪名;二是尽量拖延时间——八月初五,展昭如果没等到她,一定会找她的。
秦立道:“本官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再胡乱开口,定不轻饶!”
沐晴云只好对秦立依例走过场的问话一一回答,由师爷在一旁记录在案。
秦立问道:“你因何要毒害烟霞寺住持无尘大师,从实招来!”
沐晴云道:“我当天只是给无尘大师送药,并未下过毒。”
秦立道:“无尘喝了你送的药材所煎之药,随后就毒身亡,你休得狡辩。”
沐晴云道:“那仵作的验尸报告上可说是何种毒药?与我送的草药是否相同?”
“哼,”秦立道:“毒药是砒霜。你既熟知药性,要将砒霜混在草药上,自然易如反掌。说,你害了他,是否贪图寺院的财物?你又是否盗走了寺里的东西?”
沐晴云道:“我若贪图寺里的财物,京城周围香火旺盛的寺庙那么多,我为何偏选了这么一处偏僻冷清的地方?烟霞寺有何财物可图?况且我那小酒肆生意一向不错,在京城的万通钱庄月月都有不少银子存入,您可以派人去查。我实在没有理由谋财害命。”
秦立冷笑一声,捋了捋颌下稀疏的短须,把眼睛眯得狭长:“莫不是你看无尘大师眉目清俊,有意勾引不成,于是怀恨在心,将他杀害?”
这句话沐晴云忍不了了,若不是脚镣太沉,她必定已气得跳起来:“你胡说什么?!那里是佛门清净之地,你、你身为朝廷命官,怎能说出如此龌龊之言!”
“大胆!”秦立再一次拍响惊堂木,喝道:“竟敢咆哮公堂,掌嘴!”便有差役手里拿着约六七寸长、二指宽的竹片上前来。
沐晴云惊道:“喂、喂!等等……”
那差役自然不理会她,不由分说扬起竹片对着她双颊左右掌掴。直到十余次后,她双颊红肿,嘴角浮出道道血痕来,秦立方叫人住了手。
这算是沐晴云到北宋以后,第一次真正遭受封建社会的毒打。她真想把毕生所会的脏话全都用到秦立身上,一张嘴,才现唇角又疼又麻,还不由自主地哆嗦,话都说不利索了,嘴里泛起一阵血腥味,没忍住吐出一口血沫来。
她暗道,看情形这狗官是要严刑逼供的了,搞不好自己今天就要被屈打成招,不行,绝不能坐以待毙,得想个法子让他不能审下去。
秦立又道:“你第一次在烟霞寺救治无尘,尚在情理中,可是后来为何又几次三番给他送药?所谓男女授受不亲,你分明是想假借送药之名与他暗通款曲,是也不是?!”
沐晴云忍痛缓缓答道:“禀大人,后来再去给无尘送药,是受开封府公孙先生所托。”她看向秦立,知道此言必定出乎他意料之外。她又道:“后来几次送药,也是开封府包大人、展大人等都知道的。我若欲与他暗通款曲,为何要使得众人皆知?可见是没有的事。”
秦立果然瞠目结舌:“你……你说什么?”
沐晴云脸肿唇伤,音是有些含混不清,不过她说得慢,秦立是听明白了的。
沐晴云再次慢吞吞道:“若大人未听清楚,我……”
秦立急急打断她:“你是说公孙策?他为什么托你送药?你去送药开封府的人怎会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