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云笈宗对开疆拓土不感兴,各大门派会盟啊,开拓秘境啊,对付天魔啊之类的活动,更只是象征性地提供几个人出来,却架不住这个宗门出了一位天仙。有天仙镇压宗门,哪怕养了一堆败家子,也没人敢太过得罪,何况云笈宗的人只是懒,不是无能呢?在叶歆瑶的心中,云笈宗显然是自己今生拜师的第一好选择,就怕对方收徒条件实在太高,凭她此世的年龄和修为,若不提及特殊经历,对方兴许会看不上,她才会弄出一二三四五六……等备选。
阮静雅不知内情,还担心与这么一帮人相处,叶歆瑶会很有压力,但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实在多虑,好友能从诸多大宗门中挑这家出来,显然细细斟酌过,自己不晓内情,还是别贸然参合的好。所以她想了想,便很是笃定地说:“上一次的玄磁极光,应是三年多前的事情,距云笈宗下一次广收门徒,还有一年多的时光呢!”
“云梦大世界颇为特殊,以我如今的修为,至少需在那儿结庐居住一年左右,方能适应那个世界的环境。”叶歆瑶去过云梦大世界,印象好歹有几分,闻言冲阮静雅笑了笑,示意自己早有计划,方不无遗憾地说,“看样子,咱们顶多去千钊那儿住十天半月,就得劳烦你送我过去啦!”
阮静雅满口答应,又问:“你的洞府呢?不回去一趟,取些护身的宝贝么?”
叶歆瑶收敛笑意,沉默片刻,方淡淡道:“总要放下的,都一死了断因果了,难道还看不开么?世间多少求道之人,什么也没有,都能凭着自己的毅力开辟出一条坦途,我会没有这点底气,明明断了的因果,还要沾染点前世的东西,将之续回来?”
“是我多嘴了。”阮静雅出于担心,倒未曾记得这一层,霍地站起,以失态掩饰自己的失言,随即笑道,“走,咱们找千钊去,也给他报报平安!”
越千钊为修行神道,自然不会去什么仙道昌盛的大世界,平白给自己找不自在,而是流窜去了一个大道完全,人丁兴盛,灵气却颇为稀薄,从而没什么修士存在的小世界。
阮静雅一看就不是第一次来,熟门熟路地转到一处繁盛的城郭,捕捉到越千钊的气息就打算往里闯。叶歆瑶眼尖,扫了一眼建筑,连忙拉住她:“等等,你莫要乱闯王宫,哪怕王宫中的主人身上汇聚王气而非皇气,若真起了冲突,也够你受的。”
身边有个神道朋友,阮静雅对这些忌讳也知之甚详,只不过一时没想到越千钊会跑王宫去,才差点失了分寸。被叶歆瑶这样一提醒,她点了点头,束音成线,如炸雷般直接在越千钊耳畔响起,高喊“越千钊,看我带谁来看你啦啦啦啦——”
一个“啦”字,于耳际牵出无数回音,叶歆瑶见状,默默为越千钊哀悼。
哪怕是阴神期的神道修士,猝不及防挨这么一下,应该也不好受吧?
恶作剧之后,阮静雅望着好友,得意洋洋地献宝道:“好声好气对千钊说话,他未必会理你,我这样一弄,你且看着,他立马得气势汹汹地找我算账。”
阮静雅话音未落,一道人影便出现于二人身前,只见这人身着深紫华裳,却无任何庄肃之色,而是毫无廉耻地露出大半胸膛,一点都不掩饰上头的红印与抓痕。
此人不肖多说,自是万年萝莉控越千钊,此时他尚算俊朗的面容上,一派气急败坏之色,见着阮静雅,气得浑身都在抖:“阮、静、雅,你,你……你知不知道,你……”
叶歆瑶见状,无奈扶额。
她大概能想到,静雅方才那一吼,正好在什么时候。对男人来说,的确有点……留下心理阴影的话,大概会更加郁闷吧?
阮静雅一怔,随即反应过来,怒道:“好你个越千钊,居然秽乱宫廷?”
“王太后主动勾引,岂有不从之理?”越千钊不以为意地摆摆手,压根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郑姬乃是天下有名的尤物,入幕之宾不知多少,若要以秽乱宫廷之罪处理,天下公卿诸侯少说得去了一半,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
“少来!你当我不知道,你每次都是权臣,哪怕王太后不勾引,你也有本事让她屈服!”
这种看上去带点强迫性质的事情,越千钊还真做过,虽说他不过是凝视太后的时间长了一点,目光深情了一点,在政事上刁难了一点,为保住小皇帝坐下的龙椅,那位太后就“忍辱负重”了一把。结果被好友知道后,一贯同情女性的阮静雅整整嘲讽了他三十年不说,连申箫也劝他“风流但不能下流,否则有失风范”,叶歆瑶还在一旁看笑话,实在让越千钊郁闷了好半天,心道我又没逼她,她拿自己的身体当交易,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啊!
前车之鉴犹在,越千钊连忙申明:“这位太后是真妖姬,连儿子都没办法确定是不是皇室的种,可她将权臣重臣都睡了一遍后,就没人会当面这样说了,我这不是……从善如流么?再说了,当年我沿街乞讨,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弟弟妹妹也被贵族圈养的狗儿活活咬死的时候,心中就下志愿,非得让这些锦衣玉食,高高在上的贵族,一个个跪下来对我求饶,如今有了实力,睡个王太后又怎么啦?皇帝的便宜老子,我当得开心着呢!”
说到最后,他自觉非常有道理,底气也足了起来:“这种小事,静雅你就别管啦!来来来,去我的府邸,我去取佳酿来,为庆祝叶琼的归来,咱们不醉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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