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深爱他、愿意包容他的人根本不会让他每天过得痛苦不堪,患得患失。
他现在还是会和已经毕业了的学姐每日互相通报行程,捧着手机说甜蜜情话,周末例行约会,整个人被爱情滋润得容光焕,与鹿澄之间的友情也恢复如初。
“你怎么知道陈最不是一年前的我,”齐昕说,“脑子里不知道灌得什么玩意儿,整个人和鬼打墙一样,陷在垃圾对象造的泥潭里爬不出来。要是姐姐当初因为我有对象就立刻放弃,天知道我现在是什么鬼样子,可能已经因为抑郁在寻死了。”
“你的情况太极端了,”鹿澄虽对阮亦云颇有微词,却也不认为他和齐昕的前任是一个级数的人渣,“陈最也没……没你那么傻吧。”
齐昕瘪了下嘴,嘀咕道:“你不懂,人在那种情况下是意识不到自己傻的。我现在回想起来,也会为自己那时的卑微懦弱感到匪夷所思,疑惑那种玩意儿到底有什么好。可这些,若不是有人拉我一把,我可能永远也现不了。”
说完,他见鹿澄依旧不吭声,长长地叹了口气:“陈最被性格偏激蛮不讲理的人欺负,你看着不难受吗?让自己和自己喜欢的人变得更幸福有什么错呢!”
这话由他说出来,说服力惊人。
假设,只是假设,阮亦云真的像齐昕的前任那样在精神上对陈最控制打压,令陈最深陷痛苦无法自拔,那拯救陈最的最好方式,无疑是一段的、健康的能带来温暖的恋情。
他心慌意乱地在操场上走了大半圈,整个人崩得紧紧的。
可是,要怎么“拯救”呢?
齐昕的两任对象虽然第一性别和本质人品差异巨大,但都是性格强势又帅气的类型。人的审美口味很难改变,自己同阮亦云无论内在还是外在都相差甚远,根本不是一类。
正想得晕乎乎,却听见身旁的齐昕轻轻地“咦”了一身。
鹿澄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惊讶地现方才负气离开的阮亦云居然又回来了。
他拿着两瓶饮料,一脸若无其事地坐在了陈最身旁,把其中一瓶丢在了陈最身上。
陈最看了他一眼,拧开喝了。
两人开始闲聊,等鹿澄又在操场上走了一圈,他们已经有说有笑。
“……人家好好的,拯救什么呀。”鹿澄颓丧地说道。
第6章捉奸
鹿澄很快意识到,这两人所谓的“和好”,很有可能是建立在陈最单方面的迁就中的。
半个小时后,天色渐暗,鹿澄与齐昕打道回府,路过篮球场边时,阮亦云正抄起篮球往陈最身上砸。
他边砸边喊:“受死吧你这个煞玩意儿!”
陈最眼疾手快把球稳稳接住,之后轻声说了些什么,鹿澄没听清。他脸上虽带着笑容,可隔着夜色,鹿澄依旧在其中捕捉到了几分苦涩无奈。
人都是要面子的,周围还有一同打球的朋友,被恋人这样当众辱骂,哪可能真的毫无芥蒂?
联想起齐昕的过往遭遇,鹿澄愈担忧。
在最痛苦的那段时间里,齐昕曾半夜蒙着被子偷偷哭泣。陈最看似乐观坚强的外表下,是否也有着同样的哀伤呢?
当晚夜深人静时,鹿澄因为脑补陈最在当晚夜深人静时暗自神伤,而暗自神伤。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猜想,第二天下午的大课上,陈最没有出现。
这是一堂必修课,老师颇为严格,陈最过去不曾缺席。
鹿澄担忧不已,苦于没有打探渠道,只能干着急。
直到又过了一天,他才辗转从同学口中听闻,陈最之所以缺席,是因为骑车出了车祸。
鹿澄被吓得不轻。
上不了学,必然是受了伤。可究竟受了多重的伤,何时才能恢复,会不会留下后遗症,他与陈最没有共同的朋友,一时间打听不到确切消息。
之后整整一周,鹿澄都没有在学校里见到陈最。
毕竟是小有名气的校园名人,鹿澄听到了一些关于他伤势的传言,有说他被摩托车压到腿粉碎性骨折的,还有说他当场昏迷不省人事至今未清醒的,听得鹿澄心急如焚。
也有说陈最只是撞坏了车,本身毫无损的。鹿澄感情上愿意相信,可理智认为,若真是这样,陈最不可能接连缺席。
学校每年一度的最受欢迎a1pha评选正进行得如火如荼,陈最票数一骑绝尘。这几天点开投票页的评论区,居然已经有人在“R。I。p”,看得鹿澄心惊胆战。
他只恨自己过去太不勇敢,两年半的时间里居然连一次主动搭讪都不曾有过。若当初能鼓起勇气与陈最交换联系方式,现在也不至于只能胡思乱想。
他忧心忡忡团团转个不停,齐昕看不下去了。
“那种传得特别耸动的流言十有八九是假的,真出事儿了怎么可能一点儿消息都没有呀,”他安慰鹿澄,“说不定只是崴到脚了。”
“我也这么觉得!”鹿澄严肃地拍桌子。
齐昕笑容无奈:“冷静点儿吧你!改天我去帮你打听打听。”
。
两天以后,齐昕打听到了一个很离奇的消息。
依旧没来上课的陈最被人现在学校另一个角落的篮球场跟人打球,健步如飞,身上看不出任何伤病。
“既然没事,为什么不来上课,为什么还要特地换地方?”鹿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