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亦云作为害他深陷流言的罪魁祸,居然毫无愧疚心,还对他大肆嘲笑,改口叫他九宝。陈最警告他好自为之,若让自己逮到机会必加倍奉还。
实际上,陈最已经有了报复方案。阮亦云在他的亲亲小男友面前装得人模人样,一副贤良淑德温柔体贴的做作模样,陈最早就想去拆台了。
和阮亦云之间互相打击报复属于内部矛盾,不伤感情也不影响心情。但有些本就与他不对付的人故意在他面前阴阳怪气,就让陈最心里不太舒坦了。
当那个关于尺寸的无稽之谈传得人尽皆知,绝大多数a1pha都对此嗤之以鼻,有人却明知毫无根据依旧借此阴阳怪气。
当晚陈最回到寝室,一推开门,又闻到了食物的香气。
他正要开口,现正在吃东西的是寸头,便作罢了。
寸头全名潘海,两人在尚未正式入学时就在生群搭上了话,当时互相毫无了解,都存着几分客气,处得还算融洽。可在相熟以后,因为为人处世上的差异,很快便有了隔阂。表面上还是一个寝室的兄弟,实际上都看对方不怎么顺眼。
潘海见他回来,从面前的麻辣烫完里叉出了一根火腿肠,啧了两声,说道:“这家店怎么回事啊,五块钱一根呢,居然这么小,九厘米都不到吧,还那么细,不够塞牙缝。”
陈最心想,煞玩意儿。
潘海说着竟还得意起来了,把手里的火腿肠一口咬断后摇摇着头感慨:“噫,软不拉几的,都是淀粉。”
陈最走过去,在他肩膀上拍了拍,说道:“先将就将就,改天哥们给你吃个又硬又大的,让你开开眼界长长见识。”
说完,他也懒得看对方现在是什么脸色,若无其事走到自己的书桌前,放下了书包。
把今天用过的书本拿出来以后,他想起了夹在书页间的卡牌。随手翻了翻,没找到,一时也想不起当时究竟是夹在那本书里了。
反正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他便随它去了。
身边不怀好意的人还挺多。不过,比起此刻坐在他背后的那个煞,更为奇怪的鹿澄却并不让他反感。
可能是因为,虽然心底知道扯不上关系,却还是下意识把他代入了那只小松鼠吧。
第12章一语成谶
鹿澄是一路冲刺回到宿舍的。
他激动万分,亢奋中带着强烈的喜悦,心脏扑通扑通蹦个不停。终于扑倒在自己的床铺上以后,他的整张脸都涨得红扑扑的。
闭上眼,脑中浮现出的,依旧是陈最方才对他说话时带着笑意的面孔。
能鼓起勇气主动同陈最说话,真是太好了。
回忆方才的种种,几乎每一个细节都令鹿澄感到万分羞耻,为自己在慌张下种种尴尬举动懊恼不已。可与此同时,他又感到强烈的喜悦乃至幸福。
他跟陈最说话了。不再只是默默地跟在陈最背后,偷偷看他与旁人谈笑时迷人的模样,而是堂堂正正地站在他的面前,被他所注视。
鹿澄把脸埋在被子里,吃吃地笑出了声。
“干嘛呢你?”对面的床铺上传来了迷迷糊糊的声音,“怎么哭了?”
鹿澄慌忙坐起身来。
他回来的时候太过激动,没现齐昕原来也在。方才那番动静,把原本已经睡着的齐昕给吵醒了,还引起了误会。
齐昕一脸迷蒙地看了他几秒,逐渐变得清醒起来,问道:“到底生什么啦?”
鹿澄当即跳下床,气势汹汹飞逼近,把齐昕吓得连连往后退。
“有话好好说!”齐昕边退边喊。
鹿澄一屁股坐在了他的床上,握住了他的手,用力晃了两下,说道:“我干了一件大事!”
他在陈最面前紧张得说不出话,现在却一肚子都是表达欲。
齐昕皱着眉,打量了他一会儿,问道:“你去跟陈最表白了?”
鹿澄害羞地撇过头:“那倒没有……”
“总不能是他跟你表白了吧?”齐昕说。
鹿澄放开了他的手:“……这是什么白日梦。”
“反正肯定和陈最有关。”齐昕说。
“我跟他说话了。”鹿澄说。
齐昕安静地等待了几秒,见他不再开口,疑惑地问道:“没了?就这?”
这是多么伟大多么划时代的进步,关键时刻齐昕居然不懂他,鹿澄很痛心,浑身激动之情无处泄,扭着屁股在齐昕的床上原地蹦了两下。
“不是,你不是已经和他说过话了吗?”齐昕说。
他指的是送信的那两次,第一天回来以后,鹿澄也是兴奋地原地转悠个不停,一度想拉着齐昕在寝室里跳舞。
“那次不算,我太紧张把信递给他就跑了,”鹿澄说,“今天不只是说话,我们还交谈了!”
齐昕被他那副认真模样逗乐了:“恭喜恭喜,说什么了?他有没有评价一下你的信?”
鹿澄闻言,心中闪过一阵失落。
他在信里做过自我介绍,可陈最却连他的名字都没有记住。以陈最高尚的人品,一定不会连内容都不看就随意丢弃他的信件,想来是自己的迹因为情绪激动而乱了,让陈最一时没看清。
为男神找到了完美借口后,鹿澄当即又振作了起来。
“没说太多,”他告诉齐昕,“我给他占卜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