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方的这些人见状,个个哭丧着脸,认为这次定然是在劫难逃了,要知道他们听说这苏妲己的美貌虽然是绝色昳丽、倾国倾城,但是性情却十分的毒辣狠绝,前几日刚实施起来的炮烙之刑就是苏妲己想出来的。
眼下,商王将他们的生死权交给这个苏妲己,他们怕是要那成为炮烙之刑的第一批人。
到了最后,这些人不禁闭上了眼睛,任命似得等待着这即将降下的死刑惩罚。
然而出乎所有人预料的是,下一秒他们就从苏妲己的话语中听到了可以走转的余地:“大王可把这矮个子说书人带回宫审问一番,至于其他人……”
说到这,付臻红微微停顿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么后,才又继续说道:“大王,鹿台不是正在修建吗,不如就把这些人加进这南单之台的修建名单里。”
众人一听,均是松了一口气。
只要不是死刑,就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
现在就看商王会怎么回答了。
帝辛道:“妲己,寡人就依你所言。”
听到帝辛的回话,下方这些人那一直悬在心底的大石头终于落了下来,逃过一劫后,他们一阵后怕的同时,心情也颇为复杂。
苏妲己,似乎也没有传言那般残忍无道?
而且方才那从帷帽之下传来的说话声十分的好听,是一种不高不低的悦耳,轻轻缓缓,恰当好处的惑人,落入人耳里的时候有一种让人耳膜痒的酥麻热意。
或许是因为知道自己的性命已是无忧,这些人便悄悄抬起眼帘,偷瞄了一眼台上的红衣男子,想要再看一看这苏妲己。
由于看台的高度有半米左右,角度的差距让下方的一些人抬眼之时,能隐隐看到付臻红的半截下颔。
虽然他们并未看到全貌,但仅仅只是凭借那露出的小半截白皙如玉的下巴,就已经能想象到那被遮住的容颜有多么的姝色动人,兴许比天上那些仙人都要美丽几分。
传言说苏妲己是由吃人心的妖物所化,是专门来迷惑商王的,在此之前,他们也一直对这个传言深信不疑,然而今日生的事情,却让他们内心有了动摇,也隐隐有些明白了商王为何对这个男子如此宠爱。
苏妲己,这个仿佛连一跟头丝都透着别样蛊惑的美人,会被无限偏爱其实也不那么让人难以理解。
下方这些人窥探付臻红容颜的目光让帝辛皱起了眉头,他嘴唇翕动了一下,正准备说话,付臻红却捏了捏帝辛的手指,再一次说道:“走吧,我们该回宫了。”
帝辛盯着付臻红看了几秒,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得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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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宫之后,帝辛立刻就派人将那家客栈查封了,店小二和掌柜被暂时拘禁起来,而那个矮个子说书人则被关进了皇宫的大牢里。
至于台下的那些听众,全部被加进了修建鹿台的名单里,第二日就必须要拿起工具动工。
因为要弄清楚说书人背后究竟是谁在搞鬼,所以帝辛在付臻红的宸院里并没有待多久,他让翠鸢将白猫抱来给付臻红解闷,然后就去往了大牢,打算亲自审问矮个子说书人。
帝辛应该也是猜到了,这说书人背后的始作俑者身份并不简单,甚至可能还涉及到了一些法术神力,才没有像以往那般,直接交给手底下可信任的人去审问。
帝辛离开之后,付臻红看了一眼被翠鸢抱进来的白猫,示意翠鸢将白猫放在木凳上。
“这只猫有吃东西吗?”付臻红随口问翠鸢。
翠鸢如实回道:“奴婢在照看期间,喂它吃了一些糕点。”
“嗯,”付臻红对翠鸢说道:“你先下去吧。”
翠鸢知道主子不喜欢有旁人守在身边,她点了点头,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这下,宽敞的房间里就只剩下了付臻红和白猫形态的伯邑考。
和苏妲己独处让伯邑考有些莫名的紧张,特别是气氛越是沉寂,这种感觉也就越浓。他知道今日苏妲己和帝辛出了皇宫,却不知道两人在皇宫外都生了些什么。
他现在是在猫的身体里,哪怕心里有几分好奇,也不可能出声询问。
而付臻红也没有说话,他只是淡淡的看了伯邑考一眼,就自顾自的摆起了之前跟帝辛下得那一盘棋。
一时间,房间里安静得只有棋子落到棋盘上出的轻微声响。
伯邑考看向正垂着眼帘,将注意力全然放在棋盘上的苏妲己,并不是他的错觉,方才苏妲己在看向他的眼神里,有那么一瞬间浮现出了一抹仿佛是了然的感叹。
是什么原因让苏妲己有了了然?
他了然的是什么?
这种未知的感觉让伯邑考有些心慌,对于苏妲己这个人,他的心中有太多的疑惑。
付臻红虽然没有看向伯邑考,却察觉到了伯邑考的情绪,不过他并没有给与伯邑考任何的回应和解答,他的眼神注视着棋盘,心里想着的却是今日在客栈生的事情。
那两个说书人表现得太异常了,特别是那个高个子说书人,就像是被完全洗脑了一样,如果只是单纯的人为言语,并不可能达到如此佳的效果。付臻红原本是想探寻高个子说书人的身上是否有被施过术的波动,但是还没来得及,帝辛将掐断了那个人的脖子。
想到帝辛,付臻红的脑海里又浮现出了帝辛说得那些话。原本付臻红还没有那么多的感叹,但是在看到伯邑考之后,想着对方顺应命格的不畏惧死亡的淡然和平静,又想着帝辛不信奉神明更不信天道因果的逆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