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怀中僧人用仅剩的几分理智说道:“把我……扔……扔进……水里……”
这并不连贯的话语让楚留香心头一颤,以往清冷如风的声音此刻变得有些沙哑,传入到楚留香的耳朵里,有一种挠人心窝的痒意。
扔进水里……水里……
在这间密室也唯有那浴池。
楚留香照做了,不过他仅迅将付臻红放进了浴池里,他自己也跟着下来了。
然而此时浴池里的水已经变成温热的了,不再是方才他用木桶舀水时的那种凉。这水温的变化原因无他,在浴池的四个边角上都分别有着被用黄金制成的龙头,龙头的胡须是用琥珀做的,四个龙头皆张着嘴,嘴里含着龙珠,龙珠是能导热的硬铁做成,龙珠滚动时,水流交替,冒着灼灼的热气和白烟。
浴池里的水温升高了,这下,付臻红体内的热意不仅没有得以减缓,那种潮汐似的渴念反而更浓烈了。
付臻红的嘴唇微微翕动了一下,还想念着清心咒,而楚留香却不再放任付臻红这么继续下去了。
他一只手臂垫着付臻红的后背,让付臻红能靠在他的怀里,而另一只手,则是直接探入到了泛着涟漪的浴池之中。
雪白僧衣的下摆落在浴池中,随着荡水的波澜而微微摆动着,纯白的颜色如同一朵圣洁的莲花。楚留香的手从缓缓抚开了这莲花般的衣摆,去他触碰到怀中这露出不同于以往神情的僧人的一刹那间,两人均是一震。
付臻红身上的温度如火一般迅蔓延到了楚留香的身上,使得楚留香的心在一瞬间仿佛被烫了一下。
这是楚留香从来都没有过的体验,而他此番的行为更是活了二十多年的头一次。楚留香并不讨厌这种感觉,反而觉得这是一种十分奇妙的体验,他的心里更是多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隐秘的欢喜。
虽然楚留香对待女子一向温和有礼,江湖上也都道盗帅踏月留香,潇洒多情,身边不缺佳人作陪,但是实际上在真正面对一些事情上的时候,他却格外的谨慎自爱,绝对不会乱来。所以这其实是楚留香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他很生涩,但是却很认真,就这么一手为付臻红支撑,另一手在水下动出涟漪。
他微微垂着漆黑的眸子,目光紧紧的看着付臻红,专注得观察着付臻红脸上的神情变化,不挪动分毫。
平日里那般禁欲高雅的妙僧,此刻却只能在自己的怀里,在自己的手下露出一副强忍着被渴念支配的模样,就像是一朵圣洁的白色佛莲渐渐染上了绯红的色彩,变成了一朵艳丽娇美的牡丹。
楚留香看着看着,眼神变沉,眸色更暗。
楚留香现自己竟然也兴奋了起来。
他的嘴唇干涩,喉咙渴得厉害。
楚留香很清楚得知道自己现在最应该做的是移开目光,不去看怀中的僧人,因为或许只有这样他被对方影响到的心悸才能稍微平复。
但是楚留香却并没有这样做,他的目光始终注视着怀中的这个男子,他被这样的无花深深吸引住了,这种情绪的变化也让楚留香下意识加大了手的力道和度。而他这突然的转变惹得怀中的男子再也忍不住的从喉咙里溢出了一声轻浅的低吟。
这声音穿透湿热的空气,从楚留香的耳朵里蹿入,如同电流一般涌过楚留香的喉咙,然后弥漫向了他全身每个角落,那早已在他的心里落了根的芽在这一刻破土而出,气势汹汹,不可阻挡。
付臻红的眼睫轻轻颤动着,下巴微微仰着,雪白的脖颈暴露在楚留香的视线里,那流畅的脖颈线条勾勒出的弧度透出了一种让人想要破坏的美感。
他伸出手,想要推开楚留香,然而在他的手触碰到楚留香手臂准备往外推时,使出的力气却微乎其微,明明是在抗拒,但因为中了药,在此情此景之下,便平添了一种别样的缱绻。
看着紧咬着牙关努力克制着那情念的无花,有那么一瞬间,楚留香甚至产生了一种十分奇怪的错觉,就好像中了药的人不是无花,而是他一样。他的身体很热,额头上也泛出了一层薄薄的汗水,呼吸变得越的粗重而浑浊。
不仅如此,他的心底竟然还萌生出一种卑鄙的想法,他想看到无花在他的抚慰之下露出更多不一样的表情。他想看到无花微张着双唇,大汗淋漓的吐露着炽热的呼吸的模样,更想看到无花用双手抱着他的脖颈,将额头抵着他的额头,同他交织着呼吸的模样。
他一面觉得有这样想法的自己是可耻的,但是脑海里却又不可抑制的想让清冷出尘的高僧在他搅动下变成一团火,热情的享受最纯粹的快乐,又或者是软成一滩水,每一处荡开的涟漪都透着一种润入心尖的风情。
这一刻,楚留香知道自己栽了,栽在了无花的身上。
楚留香不傻,到了这个时候,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对无花的感情并非是一种兄弟之情,他希望和无花成为知己,然而更希望与无花建立起比知己的羁绊还要更深百倍的关系。
他喜欢无花,且是一种对情人、对爱慕之人的喜欢,是一种浓烈的,因为喜欢而含有欲望的、想要拥抱这个人的感情。
从来没有那一刻,楚留香有像现在这般浓烈的情意,他的眼睛深沉,最终还是没有忍住的,在怀中男子的额头上,落下了一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