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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这个结果，他自己也要负一部分责任。

  在哀难平原上分开时，他给这个人类身上施加了一个来自死亡之神的祝福，效果大概是受到所有亡灵的潜意识向往和喜爱，从此以后，只要不作死，就是不太可能被亡灵们攻击。

  但是在这个图书馆里，这个祝福简直就是一个诅咒。

  记忆，哪怕是复刻的记忆，也相当于是灵魂的一部分。

  只要这个人类开始阅读这里的记忆，那么其他的光雾也会受到影响，前赴后继的向她身体里冲过去。

  “可怜的人类，如果你恢复不了清醒，那么恐怕就需要休息一阵了。”黑青年说道。

  阿芙拉感觉到很混乱，根本意识不到自己在哪里，在做什么，脑海当中好像包括了一切，又空无一物，每一次强行思考都是对思维的凌迟刑罚，只有抛弃一切才能轻松一点，手指深深的刺入黑里，不知不觉间抓出血痕。

  “是的，我要好好休息一阵。”阿芙拉顺着黑青年说道。

  “但是在休息之前，你得回答我一个问题……”黑青年微笑着将人类少女的下颌抬起，问道：

  “你是谁？”

  阿芙拉被迫与黑青年四目相对，深蓝色的瞳孔微微收缩着，几乎想要转身逃开。

  可是黑青年微笑着，动作温和，目光却冰冷而疏离。

  “不，我不知道。”阿芙拉急促的说道。

  一思考这个问题，她就觉得很痛苦。

  “不行，你现在必须要想起来。”黑青年说道。

  “你是谁？”黑青年问道。

  “我是谁。”阿芙拉喃喃重复了一遍，声音在这个幽暗的空间里几乎轻的听不见。

  她现在真的很痛苦，不想回答了这个问题，但潜意识里中有一种直觉，一旦自己不回答或者回答错误，面前这个看似温和的黑青年，会毫不犹豫的杀了自己。

  等待中，黑青年微微挑起了眉头，笑容浓郁。

  他开始感觉到不耐烦。

  银色的光雾组成一个圆圈，遥遥的聚拢在了一起，带来的微光淡薄到几乎看不见，阿芙拉盯着他，半张侧脸淹没在了黑暗里，另外半张侧脸隐约能够看到精致的线条而已。

  她的神色真的很糟糕，软弱而不知所措，完全没有平日里的半点平静理智。

  真丑陋。

  黑青年看着她，突然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他其实很喜欢这个人类少女清醒时，那隐藏在平静冷淡表面下，坚定如同利剑的、无人可以更改的意志。

  否则他不会在一个普通人类身上，花费如此多的时间。

  哪怕是对方无缘无故拥有他兄弟的白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