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许久,院使黄长林从寝卧出来,毕恭毕敬地向王太后汇报看诊的情况,说道:“世子昏迷不醒,应是脑内有淤血堵塞导致,需扎银针,服汤药才能活血化瘀,只有淤血化尽排除后才能苏醒。”
王太后皱眉问:“这得要什么时候才能醒?”
黄院使:“回太后,根据臣等初步看诊,病人只是浅度昏迷,目前对外界刺激还有反应,待臣施针后,若效果良好,病人自会呈现半昏半醒状态,如此一来,可用银针和药剂双管齐下,初步估计,若快的话需一两月能彻底恢复正常,慢的话……则要三五月。”
听到这话,姚氏顿时揪起心来,却怕失了仪态,只得偷偷抹泪。
王太后心情不好,阴霾地扬手,黄院使退下了。
室内一片寂静,低气压令在场的人浑身不自在。
王太后看向自家老爹,说道:“父亲可有仔细查过三郎坠马的原因?”
卫国公道:“臣仔细查过,那马匹有类似癫痫的病症,突疾症,才致使三郎坠马。”
王太后柳眉一拧,“好端端,怎么就三郎骑上了那匹马?”又道,“谁牵给他的,给哀家仔细的查,务必弄出个名堂来。”
卫国公应声是。
王太后伸手,刘嬷嬷搀扶她起身,她说道:“哀家要在这儿小住几日。”
卫国公:“碧月楼已经着人收拾出来了,太后随时可以过去。”
碧月楼是王太后未出时住的地方,离主母姚氏的住处也近,她想了想道:“哀家乏了,要去歇会儿,你们都散了吧。”
刘嬷嬷搀扶她出去,她好歹在宫里生活了十多年,那身皇家气派是容不得亵渎的,整个国公府的人都不敢直视,纷纷垂静默。
主仆走到前厅,院子里的妾室携子女跪到地上恭送。
王太后状似无意地扫了她们一眼,视线落到二房乔氏母子身上停留片刻,才由刘嬷嬷扶着上了步辇。
华盖在头顶遮阳,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去了碧月楼。
跪在地上的妾室们松了口气,她们是惧怕这位太后的,因为她极不好相处。
府里除了姚氏和王简外,无人能与她亲近,包括卫国公和王老太君。
停留在大树上的王简见到这一幕,趁着人们不注意偷偷飞到了寝卧窗边探情形。
见床上的自己躺在竹榻上,像一具尸体。
屋里的几名御医他是认识的,窃窃私语在小声讨论着什么。
王简从他们的言语中得知了自己目前的情况——脑袋里有淤血,需扎银针活血化瘀才能清醒。
看这样子,估计还得躺好一段时日。
是不是只要他的身体恢复健康,他就能从八哥的身体里还魂儿了呢?
王简默默地抖了抖翅膀,这里人多嘈杂,他索性飞到碧月楼去看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