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秦家,看到秦宛如蹲在院子里拿毛给棉花授粉。
那些棉花才开没多久,他是见过的,卫国公府也种了些,在秋季会结铃,颜色洁白,还挺好看。
秦宛如一株株授粉,动作极轻,神情也严肃,像是在进行某种神秘的仪式。
王简落在墙院上看了会儿,想起贺亦岚的情形,倒也没有迁怒秦家姐妹,那毕竟是他自己的选择,又没有人强迫他。
不过他还是想不明白贺亦岚的脑子里装的是什么,为了一个女人跟父辈较劲儿,值得吗?
底下的秦宛如折腾了许久才把二十几个花盆授完粉,彩英好奇问:“小娘子,这样做有什么作用呀?”
秦宛如站起身,把毛递给她清理,说道:“授过粉的花会结很多果儿。”
彩英:“然后呢?”
秦宛如耐心解答:“它会跟桑蚕一样,不同的是桑蚕吐丝结茧,棉花则是种植出来的。待它们吐铃成熟后,摘取下来去籽做成皮棉,再用纺车制成丝线,纺织成布匹,也可以做衣裳。”
彩英是个机灵的,举一反三道:“就跟羊毛一样,剪下来雪白的一团?”
秦宛如想了想,“也差不多。”
彩英更是好奇了,“可是用羊毛编织的东西很贵的,这种棉花也跟羊毛一样贵吗?”
秦宛如笑道:“目前肯定贵了,因为种得少啊,但你仔细想一想,倘若有朝一日它像稷米一样多的时候,自然就很普通了,就跟麻布一样便宜。”
彩英若有所思,隔了好半晌才问:“小娘子是打算把它们种得像稷米一样多吗?”
秦宛如:“对,就像种桑一样。”
稍后她觉得口渴,去喝了一碗冰饮子,结果上午还精神抖擞,下午就萎了,月信来了肚子疼。
秦大娘特地给她熬煮了红糖姜汤。
秦宛如喝了还是不管用,捂住肚子在后宅里痛得嗷嗷叫。
见她疼得满头大汗,姐妹们也没法子,方氏又是心疼又是急躁,骂道:“叫你平日里贪凉不忌口,现在知道厉害了!”
秦宛如痛得脸青面黑,连秦老夫人都被惊动了,过来看过她的情况后,吩咐道:“赶紧去请大夫来做个针灸或艾灸什么的,疼成这样子怎么了得?”
陈婆子忙出门到隔壁街请大夫。
待大夫来看诊后,点燃艾条,用其刺激穴位。
艾灸具有温经散寒的作用,秦宛如出了一身汗,疼痛也得到有效缓解。
折腾了半日人也乏了,大夫走后她趴在竹榻上昏昏欲睡。
秦老夫人坐在一旁拿蒲扇给她打扇,秦大娘放下心道:“总算是好了些。”
方氏提醒屋里的姑娘们,“可莫要贪凉,要忌口,若不然还有下次。”
第二天后宅里静悄悄的,往日秦宛如爱和双胞胎嬉闹,这回一下子清净不少。
连王简都不太习惯,昨儿那家伙跟杀猪似的嚎叫个不停,这会儿跟霜打的茄子一样,软绵绵地趴在桌上,无精打采。
他飞到窗台上,见她一手捂住肚子,一手趴在桌上,脸色苍白,全然没有昨日的活力,像病了许久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