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简忽然附到他耳边,悄声道:“下回可得小心一点。”
这话把那人气着了,不痛快地看了他一眼,却见他在笑,一张脸泛着不正常的苍白,皮笑肉不笑的样子令人毛骨悚然。
那人忙收回视线,心里头瘆得慌,只觉得书房里的老鬼叫人讨厌,这只小鬼儿一样令人讨厌!
王简面无表情地走进书房,朝桌案后的卫国公行礼,叫了一声父亲。
卫国公看着他没有吭声,王简则垂不语。
父子俩的心情都很微妙,一个想刺探,一个想忽悠,各怀鬼胎。
两人僵持了许久,卫国公才开口了,说道:“你这次去魏州办理公务,可有遇到了什么人?”
王简沉默了阵儿,回道:“儿在半道上凑巧遇到了老师。”
卫国公不动声色问:“他找你做什么?”
“他替儿引荐了一个人。”
“何人?”
“曾经的太子太傅,严禹诸。”顿了顿,“他中伤父亲,儿一怒之下把他杀了。”
这话倒是令卫国公意外,表情稍稍缓和了些。
父子俩心里头虽生了疑窦,却也没有当面撕破脸皮,卫国公平静道:“这次回来,可有伤着?”
王简摇头,“没有。”
卫国公:“没有就好。”又道,“你出去了一趟也乏了,你阿娘成日里担惊受怕的,这两日在家里陪陪她,明天就不用去上值了。”
王简应声是。
卫国公挥手,“下去吧。”
“儿告退。”
王简默默地退出书房。
不让他去上值,是被禁足了呢。
第二天下午大理寺来了一群官差抓人,秦致坤的同僚被抓走了一个,那人就坐在他隔壁,叫老焦,上回还跟他讨论过肩颈问题。
待那群官差把人抓走后,同僚们面面相觑。
有人悄声问秦致坤知不知道其中缘由,他茫然摇头,完全是一头雾水。
其中一人压低声音道:“听说老焦惹了事。”
另一人试探问:“可知是惹了什么事吗?”
“不清楚。”顿了顿,“寺正也被抓了两个。”
秦致坤一脸懵,抓走的那几人平时都打过交道,相互间的关系也不错,好端端的忽然被带走了,听他们的语气怕是凶多吉少。
他就弄不明白了,这职位应该是非常稳定的,只要别出太大的岔子,一般是不至于落狱掉脑袋的,什么时候变成了高危职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