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素素数了钱会账,许梨花抱着布走出布庄,尚还在晕头转向中。
就凭着文素素这份面对着富贵,气定神闲的做派,她就远远不如!
锦绣布庄隔壁便是聚贤楼,站在彩楼下伸长脖子盯着她们的伙计,转身飞快跑进了大堂。
文素素余光瞄见,不动声色收回目光,缓慢往回走。
这时,身后一阵噼里啪啦的脚步声,先前跑进去的伙计,带着小厮福山跑了来,卷起一阵风,越过她站住。
福山上下打量着文素素,涎着脸笑道:“哎哟,文娘子这是出来买布呢,只这布。。。。。。啧啧,文娘子生得花容玉貌,这粗布哪配得上你。文娘子,我们老爷何员外在楼上雅间等着你,绫罗绸缎每日不重样,任由娘子选。”
福山朝二楼窗户一指,许梨花抬头看去,临窗负手站着一个头发胡子都已花白的锦袍胖子,正
不错眼盯着文素素。
何三贵曾对她说过,李达打算将文素素典给何员外。何员外连孙子都快说亲了,文素素落到他手上,就是个供他取乐的玩物。
许梨花脸色一变,将布裹挟到腋下,拉着文素素绕过福山,“娘子,我们快些回去。”
福山往前一闪,挡住了她们的路,笑嘻嘻道:“文娘子,你的夫君李达已经答应,将你典给我们员外。娘子既然来了,也省得人来催娘子赶紧前来伺候。”
文素素不知是害怕还是生气,颤抖着尖声道:“你胡说!典契呢?你拿出典契来!否则,我就去告官!”
福山哈哈笑了起来,搂着手臂吊儿郎当道:“哎哟,报官,你去报啊!”
文素素推着许梨花,气道:“走,我们去报官,我就不信,这天底下竟没有王法了!”
福山笑得更张狂,与伙计一起,不紧不慢缀在了她们身后。
聚贤楼与仙客来一样,离县衙都近,几个差役在外巡逻走动,将发生的事情早就瞧在了眼里。见到他们一道前来,差头暗自对福山使眼色,视若无睹离开,催促着其他差役道:“走快些,我们还有一大堆事呢!”
许梨花见差役走开,他们肯定常从聚贤楼拿好处,哪会出手管事。福山与伙计步步紧跟,许梨花不安地对文素素道:“娘子,怎么办?他们定不会放过我们,要用强将你抢去。”
早知道,赶驴车出来就好了,她们无需抛头露面,不会被何员外的狗腿看到。
许梨花暗自抱怨不已,文素素低声下令:“跑!”
许梨花脑子乱糟糟,见文素素跑,她也跟着没头没脑地跑。
两人见她们朝仙客来的方向跑去,两人对视一眼,面露迟疑。
福山当差犯了错,被何员外斥责了好几回,先前他大包大揽,要让何员外今晚就做新郎官,顿时懊恼道:“娘的,敬酒不吃吃罚酒,追!一个乡下妇人都拿不住,老子就不用混了!”
伙计清醒些,犹豫了下,道:“福哥,前面是仙客来,老爷也惹不起,要是。。。。。。”
福山不屑地道:“老爷惹不起,难道文氏一个贱妇就惹得起?贵人是要给老爷脸面,还是给一个贱妇脸面?”
伙计一想也是,捋起袖子追了起来,同福山一起吆喝道:“站住!快给福哥站住!”
许梨花搂着布跑不快,文素素身体尚未恢复,跑得也慢。
福山扑上前,抓住了文素素的手臂,她一甩,福山手上吃痛,连忙放开了她,抬起手一瞧,手背出现了个血点。
“臭娘们,居然敢动手用针扎老子!”福山怒火更甚,骂骂咧咧紧追不放。
文素素提着布裙跌跌撞撞跑着,尖声喊道:“救命呀,救命呀!”
许梨花见她喊,跟着嘶声力竭喊救命。两人的叫喊,引得周围的闲汉百姓纷纷跑来看热闹,仙客来门前的护卫,也一并看了过来。
领头的护卫将手搭在了刀柄上,走上前沉声呵斥道:“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伙计见到王府的护卫威风凛凛,下意识没再跟去。福山见伙计往后缩,到底心虚,没了先前的嚣张,犹犹豫豫放缓了脚步,
文素素却脚步不停,朝护卫跑了去,尖声道:“救命啊,贵人救命啊!”
护卫抬起了手上的刀柄,指着她道:“退下,再上前,休怪我不客气了!”
文素素喘着气,离得两步远站定,曲膝福了福,央求道:“这位爷,劳烦你给七少爷身边的问川带句话。”
护卫听到问川,迟疑了下,收起了刀,道:“你且说。”
文素素正要说话,身后马蹄阵阵,她回头看去,一群高大的护卫拥簇着头戴金冠,身穿缂丝紫袍的贵气男子,如阵疾风冲到了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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