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环双眼瞪得溜圆:“我晓行夜宿也不过就半个月的路程,一天能走一百多里地,总共不过一千多里地,咱们大陶国有上万里的土地,怎么?你这里不归大陶国管了吗?”
老者上下打量玉环深沉地笑着:“我只知道这里是人仙界的大东洲,这大东洲里老夫说了算……
你也是赶上老夫今天高兴,你的进门费就免了吧,不过……你见老夫有什么事情吗?”
玉环面沉似水,脑子里非常固执地认为,这人仙界和大东洲都是属于大陶国地界,怎么就没了王法了呢?恨恨地说:“您手下收受贿赂您老竟然不管?这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以玉环这个普通百姓的身份,敢在众目睽睽之中这样和东公说话,所有观者都不由为玉环捏了一把汗。
可东公却手捋胡须平和地笑了,淡定地说:“这大东洲就是一个国家,事有万千,有轻重缓急,老夫不能事事过问……
请问如果老夫什么事都过问,这大东洲百万百姓家家有事,老夫就是有一百个身子也会累死的呀!……
所以任何事情都有两面性,就拿这收钱来说吧,有大事者,即使花钱也要见我;可小事情呢,就没必要花那个钱,也就不会来了……这就为老夫挡住了一些俗务。
而这些卫士呢,收一些钱还能为他们自己弄点酒钱,每天必然会忠于职守,一举两得啊,这挺好啊,有什么不行呢?”
玉环摇了摇头,心说:“要不怎么能出现这种恶奴,原来主人如此。他说的话看似有理,其实就是混蛋逻辑。”
宁跟明白人打架不跟混蛋说话,这个道理玉环还是明白的。
玉环急忙把话题岔开,双手抱拳说道:“既然这样,小女子情愿入乡随俗就是……
可您的卫士打飞了我的钱,这是我仅有的钱,就连午饭都没有着落了。您作为东公,得给我一个说法吧?”
东公眼角往下一垂:“必须给,否则这围观的百姓肯定会说我们以大欺小啊。……
这样吧,看你是个小小女子,我也就不追究你打我看门卫士的罪了,至于你的钱吗,如果你能接得老夫这一招‘拍风掌,’那我东公府双倍奉还。
在东公府与守门卫士动手,如果就这样过去了,大家都来效仿,我的东公府就永无宁日了。”
说完,老者把拐杖扔给卫士,双手半伸朝玉环缓缓推了过来。
玉环感觉到一股阴柔的风吹向自己的胸前,头不自觉的向后飘动,心里知道,这个老头功力深厚,这才是真正的对手。
不敢大意,急忙运动全身功力,大喊一声:“推波助澜……”
双掌迎着老者的双掌雷霆般拍出。
四掌相对,一道蓝光啪的一闪,一股强烈的风把围观的人的衣服头吹得直飘,一个清脆的声音直刺耳膜,就跟过年放炮一般。
只见玉环两脚不由自主地在地上朝后滑动,滑出有一丈多远,强行扎住马步,方才停住……
身体里各种液体翻来滚去,都争先恐后想从嘴里出来,急忙镇定往下压……
过了良久,方才缓过来。
东公一直看着玉环,见玉环站稳后才说:“老夫只用了五成力道,看来你还是差的远呢。”
接着对围观众人说:“今天你们看热闹看出来什么了?”
众人好像很少见到这个阵势,对于东公的功力打心眼里佩服,一个个鸦雀无声。
东公眼睛在众人身上威严地一扫,接着说:“东公府讲究的就是一个公道,这事已经摆平了,我们东公府的面子也回来了……你们大家散了吧。”
众人倒是听话,转眼间各自散去,现场只留下玉环一个外人。
玉环心里非常沮丧,看来那些钱是找不回来了。
心里嘀咕:“这老者功力绝对在我师父之上,我是甘拜下风,现在是鱼在案板上,就看人家怎么落了。”
正嘀咕间,东公面容和善地说:“既然是外国陶西古镇什么门的外乡人,那就是我的客人,请姑娘里面一叙如何。”
玉环来的目的就是进到府中,得到宝盒的事情她不想让别人知道,因为自己如果得到十个刀金,怕成为贼和匪徒打劫的对象,那样就不得安生了。
一进大门,是庄重威严的广场,广场地上一色青砖漫地,平整干净,七开间双重檐的大殿,九级台阶象征着权利的至高无上;
东西配殿为单檐斗拱,覆盖着深蓝色琉璃瓦,在阳光照耀下出幽深的光芒。
一进来,玉环的目光就被房顶上的人所吸引,只见各个房间顶上,都有两个七八十岁的老头老太太,而这几个公公婆婆正拿着湿布擦拭瓦片。
还有几个老态龙钟的老人在大殿柱子上爬上爬下,正在擦拭柱子。
让玉环感到震撼的是,这些老人都是轻功特别高之人,走路一跨三步,飘飘然然,就像仙人一样。
玉环真是开了眼:“没想到这东公府藏龙卧虎,竟然有如此多的高手,看这身手就是杨尘的父亲杨炫也难以望其项背,这是什么地方啊,真是天外有天!”
东公把玉环引向西配殿。
一行人刚刚拐弯,一个声音从院外响起:“东公东公,天下不公,无为无治,一觉天明。”
这是一个尖利的女音,听声音似乎就在耳边,其实人还在院外。
玉环知道,此人内功深厚,因此才能隔着院墙把声音准确地传到对方耳内。
东公站定,小声说:“该来的终于来了。”
“来人,搬几把椅子在这大殿廊檐下,我要在这里招待他们。”
这时,三伙人从院墙飞身而入,飘落到广场正中。
左手第一伙,为的是一个打扮的花里胡哨的男人。
此人四十左右的年纪,面如紫玉,颌下留着山羊胡子,腰下佩剑,手摇大红花的折扇,这个年纪了还装作风度翩翩。
身后跟着三位随从,一位是眉皆白的紫袍老人;第二位是十八九岁,素衣白面的小伙;第三位是四十左右黑脸红髯的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