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在多方“推测”下总结出两种可能性
“梁主任和小舒自从度蜜月回来就住在一起了,今天吵架,小舒想离家出走,被梁主任哄好又带回去了”。
“小舒学校要求退宿舍,一时没地方住,梁主任好心收留他,然后两个人就此展开一段不为人知的……”
十一楼的冯副主任对自己的推测结果十分满意,正笑得一脸邪性。
梁正等红绿灯的时候看了眼副驾位上的舒倾,似乎自从他到了新闻部工作之后,自己的地位及面子通通成正比的一落千丈。
……或许在他面前根本就连威信都没树立起来过。
他想了想,开口说:“舒倾,商量个事儿吧,往后在公司当着别人面儿,尽可能多给点儿面子,私底下怎么都好说。”
“……我今儿是在电梯间儿接的你电话,周围没人,真的!”
“……”梁正特尴尬,“我就说这个事儿啊……”
舒倾也尴尬,点头说:“给足,必须给足,您擎好儿就是了。”
俩人尴尬,话音落了更觉得尴尬了,汽车里太安静,只能听见窗户外面乎乎的风声。梁正随手打开了播放器
播放器里是格雷夫曼的钢琴曲。
舒倾倚在靠背上往外面看,心里迷迷糊糊地开始琢磨些事情,琢磨半天忽然咳嗽一声,想起来了,今儿还没吃药。
不仅没吃药,连饭也没吃成。
本着刚刚“挨训”了的心思,一声没吭。
路边行人树影簇簇,车一路开,越开所到之地越是繁喧。侧面河道飘来潮湿的气息,橙红色的电话亭一闪而过。
这年头儿通讯设备及方式都达了,路边的电话亭少之又少,上次见着大概还是……溺水那天。
这条路好像也有些眼熟。
“哎这是护城河?”
“嗯。”
舒倾拧着脖子看河里停靠着的画舫,恍惚间嗅到从北宋年间汴梁城里吹来的花香气。那时的画舫齐齐拴在岸上,舫与舫舫间,影与影影绰。
其中一里大抵是有个唱艳曲儿的,有些生疏,略显羞涩。
时年不至夏日,大名府人尚未至此。
“护城河?”舒倾直咂嘴:“年初时候我来这采一个永定门段清淤的活儿,差点儿没冻死街上,整整在人家后面跟着转了一天啊!”
“看来是印象深刻。”
能不深刻吗?
那天格外冷,下着雨夹雪。
护城河清淤工作才开展的第一天,工作人员都忙的不可开交。舒倾穿的像个陈年老粽子,偏脖子那截是露出来的。
试想天冷工作强度还大,有几个耐着性子跟他嘀嘀咕。就只能他耐着性子,跟在人后面边拍照边走,边走又边问。
鼻子耳朵冻得通红,到最后按快门的手都不加力了。
回去的时候路过几家结了窗花的店,他在外面往里瞧,一下子就想到卖火柴的小女孩了。低头往手上哈了口热气,继续往前走。
没走几步正看见前女友之一。
前女友之一正挎着岁数儿能当她爹的现男友,瞧见舒倾后还有点儿趾高气昂,旁若无人地摊手摸了摸戒指,错身时候小声说:“谢当年不睡之恩。”
此后的好几天他都在办公室窝着,怎么轰也不肯出去。
三分钟热度连带着用在了谈女朋友上,他可劲儿想也没能想起来那姑娘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