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心想,岂止是吵架啊,她这是含冤被轰走的。
还没等她想好怎么说呢,又听刘寡妇叹了口气,“夫妻两个哪儿有不吵架的?李兄弟受伤这么久都没好,脾气坏点儿也正常。陈妹子,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就多担待点儿。”
刘寡妇不知情,她也不好解释,只好说道,“这不是担不担待的问题。”
不是担待的问题,那肯定是闹得凶了!
刘寡妇又叹了口气,语气愧疚起来,“李兄弟受伤都怪我们,肯定是觉着自己受伤躺着不能动,什么事都得靠你照顾,心里不舒服就想的多了。要不然他也不会三番两头的朝你脾气。陈妹子,这事儿你得怨我。”
陈玉没想到她这想象力也怪丰富的,可也不好解
释跟她没关系。
“刘嫂子,这事儿和你没关系,是李清言自己不可理喻!”
一提到他,语气都激动起来。
刘寡妇哪儿相信?
男人最是好强又要面子,受伤了不能动,吃喝拉撒都得靠人管,这样一来就会闲着没事儿瞎想。觉得自己没用,没本事儿,想着想着脾气也就大了,一点儿小事儿都能让他不如意脾气。
当初她丈夫生病躺在床上那会儿就是这样,所以她了解。
刘寡妇一心觉得是自己的错,陈妹子正在气头上要离家出走,得让她消消气,于是主动拉着她往自家走。
“陈妹子,先去我家坐坐。上次你给我画的那个牡丹花,我正好有几处不知道该选什么颜色的绣线搭配,你正好帮我去看看。”
陈玉正在气头上,哪儿能猜出来刘寡妇的心意?只当她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选绣线的颜色,拉着拉着就跟着人回去了。
把人哄到自己家,刘寡妇倒了碗水递过去,“陈妹子,先喝口水润润喉。”
她出来好一会儿了,在太阳底下待了那么久,进屋子凉快许多,气儿也顺下去不少,接过刘寡妇递过来的水一口喝完,整个人舒服不少。
刘寡妇等她消完一阵气,拿出之前她画的牡丹图案出来,指着几处花瓣颜色该有的渐变层,问她颜色的挑选。
刘寡妇本来是要去她家里找她问的,谁知道半路正好碰上了。
而另一边,李二柱出远门回村,连家都没来得及先回,就去看受伤的李清言。
“什么?”
李二柱在屋里急的团团转。
“我好不容易才让弟妹留下来,你这又把人给骂走了?三弟,弟妹是真的改好了,你怎么就不相信呢?”
李二柱哪儿知道事情原委?
只以为是三弟还不相信弟妹变好了,所以脾气一上来又给人骂走了。
看着床上的三弟,李二柱忽然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李清言思考过一阵,就算那女人最后回来说的话是真的,但她说的也确实没错,他已经休了她。
所以,她本来就不应该再留在这里,要不是当初二哥没有和自己商量,也不至于让她再回来。
李清言闭了眼睛,虽然是这么想的,可一想到那女人最后离开的样子,心里却莫名的复杂。
李二柱知道他之所以不接受弟妹,可能还是那事儿上的心结。
都怪他当时只急着把弟妹先留下来,人走的也就急了,没先把这事儿告诉三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