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中心私人医院。
“时芒,我有一个记者招待会,让司机送你去医院,检查好之后,给我打电话。”
谢司衍清冷的嗓音从听筒中传来。
谢时芒低着头,拽了拽戴在头上的卫衣帽子,声音闷闷的"哦"了下。
自从哥哥有了自己的公司和事业,已经很久没有回家了,就连一个人星期一次的定期检查都是谢时芒自己一个人解决。
虽然哥哥叫了其他助理来帮他,但是他怕生,也不想与其他人交流。
以前哥哥可是不管多忙都会陪着他来的,谢时芒想着,心里有小小的落差感,但也很快被他忽略下去。
医院人来人往,空气中信息素和消毒液的味道弥漫混杂。
谢时芒跟着记忆一路弯弯绕绕到了三楼。
可三楼空旷,异常安静,唯有谢时芒越急促的呼吸声。
他摘下口罩,大口呼吸,小鹿眼迷茫,身体的剧烈的潮热反应让他知道自己这是突然犯病了。
他靠着墙,慢慢滑落坐在地上,腺体刺痛,连带着心脏都开始抽疼,眼前一片眩晕后。
谢时芒晕倒在了三楼的走廊上,空气中浓郁到不正常的茉莉花香,是深入骨髓的毒药,伴随着生命的消逝。
三天后,林中大雨滂沱,浓密的乌云沉重的压了半片山。
雷声轰鸣,树影婆娑,照映在窗户上像是张牙舞爪的魔鬼。
别墅客厅灯光昏暗,沈最坐在沙上看书,这是他在这个地方唯一的消遣方式。
他身上盖着毛毯,垂下来的脚腕上带着黑色的皮带。
有了衬托,显得沈最脚上白皙的肤色像是无瑕的玉脂。
皮带上泛有一点正泛着红光的感应仪器。
这是谢司衍给他特制的,连接着他的手机,不仅能检测沈最的健康状况,例如他有没有好好吃饭。
甚至与别墅的整个监控系统相呼应,只要沈最有行动,遍布在别墅的监控就会跟随感应装置转动。
全方面无死角,像是有几万双眼睛死死的盯着你,别说逃跑,就连沈最掉了几根毛都能看见。
这样反人类的变态东西,沈最抗拒过。
当时,他直接拿着西餐具的刀架在自己脖子上面,在谢司衍难以置信的目光中,毫不留情的滑下去。
很突然也很不符合沈最的性格,但这是沈最在试过无数次方法后,现威胁谢司衍最有用的一种。
谢司衍确实慌了,他给他止血包扎,脸色难看到像是能哭出来。
但很意外的,谢司衍最后没有妥协,而是将沈最狠狠压在床上,捂住他的嘴。
在沈最难以置信的目光下,拿出沈最的手机,模仿着沈最的声音,打给了沈最的外婆。
当时的沈最愤怒,绝望,拳打脚踢骂谢司衍是个混蛋,骗他不会伤害他们。
可谢司衍是这样说的:
"外婆有心脏病,你要是自杀,我只不过好心的帮你给他们打个电话,留个遗言,到时心脏病复,只能等死,我没害他们,也没骗你,是你沈最亲手害死了她!"
从那以后,沈最好像一瞬间变了个人,再也没有威胁过谢司衍。
而谢司衍也成功的将感应装置戴在了沈最的脚腕上。
*
"滴滴滴"三声熟悉的声响后,谢司衍满身酒气的进了别墅。
他脸颊染着两坨高原红,整个人像是从酒坛子里浸过般,身形不稳的朝着沙走了过来。
沈最从书中抬眸,淡淡撇了他一眼,见他喝的酩酊大醉,冷声嘲讽:
"酒后开车,你怎么没死路上。"
谢司衍一进门就看见了他。
他整个人都窝在沙里,暖黄的灯光从上而扑撒在他身上。
就算谢司衍知道他不是特意等自己,不是真心的想要留在他身边。
但谢司衍喝了酒,被酒精感染的大脑给了他幻想一切的机会,所以这就是静谧且美好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