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景明的谦和内敛却像是骨子里与生俱来的,同他讲话,似乎都不用想太复杂,他天然就有令人交付真心的本事。
但杜医生知道,如若是一个真正的君子,绝无可能在庄氏这样的人家,一步步走到最高处。
庄景明道:“辛苦你,kins1ey。母女平安,我都不知如何感谢你。”
杜医生笑道:“是我分内事,不必有压力。”
庄景明低头道:“好多事我都不敢想。”
他讲不下去。
杜医生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一切都过去。”
不知再会伪装自己的人,是否都有时会露出真情呢?
杜医生仍记得,当自己从手术室出来时,这位年轻的庄氏继承人,满脸的惶惶不安。
是担心第一个子嗣的安危?亦或是妻子的生死?
他笑着摇摇头,人心似海,总是难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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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和医院,三十六层
宋杭之躺在那里,她也许做了不好的梦,两颊犹有泪痕。
庄景明坐在床边,深深地望着她。
她梦见了什么呢?也许会有他。
庄景明用指尖轻轻拭去她的眼泪。
可是她的眼泪那样多,流不尽似的,他的指尖都被烫得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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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杭之醒来,一眼便望见床边的庄景明。
她没有力气赶走他,便又闭上眼。
“要喝水吗?”
宋杭之不讲话,仍是闭着眼。
嘴唇上有温凉的触感,她下意识用舌尖抵了一下。
是庄景明用棉签在喂她水。
“现在还不能喝水。”
是庄景明故作温柔的假惺惺的声音。
她本来都没有口渴,听见庄景明在边上煽风点火,提醒她要不要喝水,突然就很是有些口干舌燥。
庄景明用棉签蹭了蹭她的嘴角,便拿开了棉签。
宋杭之有些失落,忍不住舔了舔起皮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