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煥不忍心看弟弟被那個臭小子擾亂心神,就提議放學後和許廷澤「好好談一談」。
齊允剛想出口阻攔,茶水間的門被齊煥的狐朋狗友踹開了,他們一上來就跟齊煥勾肩搭背,說要翹課出去玩,齊煥懶得上接下來的課,就答應了,臨走前信誓旦旦地跟齊允保證「絕對把事情辦妥」。
齊允在茶水間又灌了幾口涼水才準備離開,他拉開門,一臉擔憂的許廷澤站在外面,看他抬起手,像是準備敲門。
齊允看他規規矩矩的把校服拉鏈拉到下巴的老土穿法,不禁皺起了眉頭,「你,你怎麼在這兒?」
許廷澤連忙放下手,雙手握在一起,「聽說你被高年級a1pha帶走了,我擔心你出事,所以來找你……」
齊允覺得可笑,翻了個白眼,「那是我親哥,要說危險分子,你才危險吧?信息素隔離貼貼好沒,被再影響別人了。」
前一陣子的開學考,考場上許廷澤信息素突然失控,同考場的人都問題不大,唯獨齊允被他的信息素弄得發熱期提前,在家休息了好幾天才回學校上課。
因為這件事,齊允那天的考試成績作廢,姑姑罰他每天跟著園丁打掃花園,外加每天罰跪半小時,直到這學期結束。
乖巧聽話的齊允第一次被重罰,細皮嫩肉的膝蓋到現在還青腫著。
明明不是他的錯誤,他卻被連累,齊允因此討厭死了眼前這個a1pha。
許廷澤聽了他的抱怨更加愧疚,他向前一步,拉開校服拉鏈,低頭將自己的後頸展示給齊允,「我貼了隔離貼,你放心,我不會再對你做什麼了,我想……應該給你道個歉。」
強效的隔離貼不遺漏任何一絲信息素,可齊允還是紅了臉,緊接著心跳加,齊允覺得自己不正常,他惱羞成怒,一把推開了許廷澤,警告道:「你怎麼樣跟我沒關係!以後不許再靠近我!」
齊允摔門離開,回到教室,發現自己的同桌竟然是許廷澤。
他環顧一周教室其樂融融的氣氛,最後以視力不好想坐在前面為理由找到了班主任。
「……那把你和許同學調到第二排怎麼樣?」
齊允聞言臉都僵了,他抑制住內心的無語,深吸了一口氣,為了保持自己乖乖仔的形象,只能笑著跟老師鞠躬道謝。
回到教室,死黨們紛紛圍過來占領了兩人的桌子,你一言我一語地聊著假期去哪個國家旅遊,去哪個海島衝浪,齊允百無聊賴地聽著,因為煩心許廷澤的事情,對朋友的邀請興致缺缺。
他餘光看到許廷澤進門,刻意挺直背脊,沒有讓朋友們離開。
這群富二代囂張跋扈慣了,其中一個坐在許廷澤桌子上的a1pha揚揚下巴,就當給他打了招呼。
許廷澤先看了眼齊允,又點點頭,取走了自己的書包,來到窗邊玩起手機。
他不惱不怒的態度讓富二代們感到無極了,紛紛吐槽齊允怎麼會跟這樣一個a1pha當同桌,老師也太沒眼光了。
齊允聳聳肩,帶著幾分漫不經心,「我怎麼知道。」
死黨們對視一眼,很快忘記了許廷澤這個插曲,繼續剛剛出去玩的話題。
傍晚,司機來接兩兄弟放學,齊允和司機等了一個多小時不見齊煥出來,齊允給齊煥打了幾通電話,他看著手機上狐朋狗友群里說學校體育館裡有人約架,猛地想到了齊煥上午說要找許廷澤「好好談一談」,心裡咯噔一下。
他冷靜下來迅地想了個被姑姑知道後懲罰小一點的理由,說二哥手機沒電了,正被老師留堂補課,他進去找人。
齊允平時裝的純良無害,司機沒有懷疑,點點頭讓他去了。
齊允顧不上什麼端莊的形象,一路狂奔到體育館,見體育館大門敞開著,人聲嘈雜,有人正攙扶著同伴往外走,齊允站在門口看了會兒,卻沒看到經常和齊煥在一起的朋友。
正在他困惑齊煥到底能去哪裡的時候,一個陌生的號碼打了過來。
接通電話,對方一直沉默,齊允在他沉默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心想齊煥這小子不會被人綁架了吧。
齊允點下手機的錄音,對方開了口:「……齊煥在醫務室,能麻煩你把他帶走嗎?」
知道了齊煥的下落,齊允聞言頓時鬆了口氣,但轉念他又想齊煥怎麼把他自己折騰進了醫務室呢,齊煥身體可是好得很。
齊允聽這人聲音有點熟悉,打算再問些什麼,對方卻掛斷了電話。
來到醫務室,隔著玻璃只看到齊煥一個人背對門坐著,看上去手腳健全,問題不大,齊允緊繃的精神徹底放鬆下來。
他拉開門,喊了聲二哥。
齊煥轉身,鼻孔里衝出來的白色紙巾惹得齊允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齊煥氣得臉都綠了,「笑什麼!」
齊允聽他還有力氣質問自己,笑得前仰後合。
路上齊允問齊煥誰打的,齊煥掃他一眼,「我自己磕的。」
齊允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又問他手機怎麼打不通,剛剛打電話通知自己的人是誰。
齊煥伸手碰了碰還疼的鼻子,皺眉沒好氣的說,「手機掉進學校池塘了,我朋友那麼多,誰打電話通知你都不奇怪。」
看齊允還想問,齊煥「嘖」了一聲,「你怎麼一點都不心疼我,快別問了,我鼻子疼!」
齊允邊點頭邊連聲說「好好好」,趕緊裝模作樣地虛空攙扶著齊煥,好像他摔傷的是腿而不是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