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最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得宴会,也不知道是怎么被带到家,不是他的家,是谢司衍的家。
就在他家的楼下,谢司衍将整个二楼买了下来。
在迷迷糊糊间得知这个结论的时候,沈最才再次清楚谢司衍这块狗皮膏药有他妈多么让叫人崩溃气愤。
他现在极其后悔在那个拿着短刀的晚上,为什么就没毁了他的后颈,为什么就没让这个傻逼去死!
但再来一回,他又真的会下手吗。。。。。。。
可这已经由不得他思考,一进门,沈最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推开谢司衍,自己也脚下不稳,往后退了好几步。
沈最手指紧紧扣紧沙背,浑身无力,额角冒着虚汗,青筋膨胀,脸色惨白,但脖颈以下却泛着不自然的红。
他与体内翻涌的潮热挣扎,死死瞪着谢司衍,指着门口:
“滚!”
他觉得自己喊出来的时候连脸颊都在用力,但出来的一声滚字却虚弱无力,在空气中似乎都能飘散的话,没有丝毫的威震力。
可谢司衍没出去,他瞳孔紧缩,沈最的潮热是剑雨,将他全身贯穿到体无完肤,可对他来说又是致命的吸引。
谢司衍潜意识却异常清楚自己不能碰,沈哥会疯的。
“我、我去给你找抑制剂,找抑制剂。。。不对不对,先包扎,沈哥你受伤了,我给你包上。。。包上。。。”
他语无伦次,满脸都是泪,随手抹了把,还往下流,六神无主的样子,却像是个迷茫的孩子,脸上无措挣扎艰难。
空气严丝合缝的被信息素包围,像是浸泡的布满山间松露和柑橘交缠的海里。
明明是自己的家,但谢司衍的大脑已经无法支撑他思考自己把医药箱放哪了,他像个入室行窃之人,翻箱倒柜,将整个客厅弄的混乱,才找到了医药箱。
沈最现在已经靠在沙坐在了地上,谢司衍来碰他的瞬间像是被电到一样,猛地拍开他的手。
他目眦欲裂,眸子布满血丝,显得赤红:
“我让你滚!听得懂人话吗!滚!”
“我滚我滚,包扎,包完伤口我就滚。。。沈哥求求你别动,很快我就滚!”
谢司衍这一路上已经不知道说了多少个求求你,现在的沈最光是和自己体内的信息气味斗争就已经花掉了他全身的力气,已经没有丝毫余力再去跟谢司衍争辩。
近距离的接触,是对两个人的折磨,那蓬勃的信息气味不管主人愿不愿意正活跃的勾缠着,闷热躁动痛苦碾压都可以形容现在的氛围。
那鲜红的血像是一把针毫无顾忌的刺向谢司衍的眼眸,心脏剧烈的抽疼。
最终他颤抖着手将沈最的胳膊包扎好,可像是没看见自己仍在流血的伤口,他现在脑中唯一的想法就是去找抑制剂。
这个时候他的大脑却突然高转动起来,猛地起身出门。
而沈最在门被关上的瞬间,他强撑的那根弦瞬间崩塌,信息素将他狠狠碾压,浑身的骨头像是被打碎然后再重组,蛇虫鼠蚁全部钻进他的身体,啃咬他的骨肉。
然后再来一把火将他活生生烧死,慢慢的,他伏在地上,感觉自己快要死了。
谢司衍出了门毫不犹豫直接上了三楼,跑进沈最的卧室找抑制剂,他知道抑制剂能让沈哥好转,他抱着那么点渺茫的希望,打开沈最卧室的抽屉。
然后在看见每个抽屉里装的东西后,再次走向绝望。
只见抽屉里全部都是抑制剂,用空的堆满两三个抽屉的抑制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