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王:“原本我可以在宫内堂堂正正拜见你的,可姑母你太无情了。”他在指责林琅出手找真相。
他如今恨极了林琅和萧钰,如果不是这两人回来,他又怎么会落得这样的下场,而明明他们都全须全尾回来了,却偏偏还有揪一个对错。
如今他母亲在冷宫之中,而他也即将失去自由。
“赵三、钱无畏、林之术、冯小和……”林琅念了这些名字。
泰王一愣,打断林琅:“这是什么?”
“这是葬在沧浪山的人,他们是太子的侍卫,是我的侍女,有人陪着太子来接我,马上就要回京了,却没想到会死在自己人的手中,有人在玄清观数年,她无父无母,只有一个姐姐,她姐姐给她来信说要成亲了,她回信要给姐姐做嫁衣,她白天要修道,只能趁着晚上在月光和些许的烛火下做嫁衣,后来她的好友现,替她当班给她时间做嫁衣,这样嫁衣才面前做好,而后满心欢喜和别人分享自己姐姐成亲的喜事,说此番回京,要去姐姐的喜堂,结果死在途中,鲜血流满了嫁衣。”这是碧莹曾经告诉她的,那是一个善良的女孩,当时碧莹被长公主救回去疗伤,是那个女孩细心照顾她。
林琅想起前世萧钰的惨状,想起长公主的横死,又想起那些无辜被牵连的生命,她怒火从心口腾空起来。
如今泰王惨什么,他惨在只能待在自己富丽堂皇的府上吃喝玩乐,仅仅以不能出去的代价,这才是最大的不公平。
她不会让泰王真正这样安稳地过下去,他母子二人,都需要给自己犯过的错负责。
泰王眼里是不可置信:“他们的命凭什么和我比。”
这话一说完,压着泰王的侍卫纷纷侧目。
“有些仇恨,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林琅放弃和他交流,她放下帘子,阖上眼睛,碧莹让车夫离开。
车夫带着斗笠,在雨幕之中,驾马离开,他度十分快,直接溅了泰王一生泥水。
林琅和碧莹听到泰王破口大骂。
碧莹道:“泰王这怕是气急了。”
“让他气着吧,这只是一个开始。”
碧莹却不像林琅这样开朗,她担忧道:“奴婢怕泰王被逼急了,威胁到公主,其余的残党也就罢了,那杀手程樾恐怕不太好搞定。”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程樾不仅剑术高,还躲在暗处,到现在还不曾露身,碧莹纵然有武功,也总有疏漏的时候。
她怕林琅受伤。
今日一直在下雨,带起的风都顺着车的罅隙吹了进来,有阵阵的凉意。
林琅伸出自己的手,她的手放在碧莹手上,碧莹察觉到林琅手心的温热,接着她听到林琅温柔的声音:“没有什么好怕的,他是一个杀手,可我也不是什么好欺负的人。”
马车安稳地停了下来,碧莹不知该说些什么,车夫将四角凳拿了下来,碧莹走在前面,刚要撑伞,却现一直下的雨已经消失了。
她道:“雨停了。”说完之后她就下车了。
林琅踏着凳子下来,望了望云层,那云层浮光掠影般,已经渐渐散了,她跟随着心说道:“是啊,光出现了。”
她话音刚落,对面有一个人撑伞站着,林琅瞧着身影格外熟悉,离她愈的近,但油纸伞挡着,她有些看不清,可他她是喊了出来:“萧钰。”
萧钰抬起油纸伞,他面容清隽,似乎惊喜,眼中只有林琅,道:“时机还算合适,我还以为会等一段时间呢。”
林琅弯了弯眉眼:“看样子你终于忙完了。”
这段时间萧钰一直在帮顾鄢重执掌闻家军,并追踪闻家军的余孽,他十分忙碌,如今他终于有时间回来了。
萧钰:“算是偷得浮生半日闲。”
萧钰问道:“我想请姑母陪我去一个地方,可以么?”
林琅:“我从皇宫出来也正好没有什么事情,可以陪你。”
两人又回到了马车上,萧钰坐上了另一辆马车。
车内点了安睡的香,烟雾弥漫,萧钰阖上了眼。
这几天他一直在忙里,没有什么时间休息,如今闻到熟悉的香,他终于陷入沉眠。
梦里,他见到自己走到魏阴侯面前,魏阴侯已经被逼到一条死路,他出现在魏阴侯面前,目光阴鸷,他把玩手中的匕。
魏阴侯不再有平日的闲散和贵气,他如今只是一个狼狈的、落魄的中年人。
萧钰说话的时候,不疾不徐,但言辞却让魏阴侯惊恐,他只是念了几个地方。
这几个是他妻儿的父母逃到了地方。
魏阴侯不可置信,道:“你怎么会知道。”
萧钰眼里已经没有一丝笑意,那时候的天也和京城中一样,阴阴沉沉的,只是嘴角勾起一个凉薄的、充满血意的笑,道:“你帮皇后这么长时间,竟然还一点不了解我,真是该说你愚蠢好呢,还是说你傲慢呢。”他一步一步设局,先是击溃魏阴侯引以为傲的智慧。
魏阴侯:“不可能,我不可能看差你。”
萧钰遗憾地摇了摇头,“就连皇后都知道我的本性,可惜你们关系那么好,居然不知道。”他顿了一下,随后讥讽笑道:“,原来我我高看你了,在皇后眼中,你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棋子,恐怕到了最后,你也是没有资格站在皇后身侧的,如今你死了,至少皇后在你眼里还是圣洁的,哦,是孤错了,不该在你面前揭露这些,你就当没听见,安心上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