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诗晚有一瞬间大脑空白,她摸了摸脸颊,连呼吸都变得轻浅起来,似乎有些不可置信。
电话那头又重复了一遍。
许诗晚穿上拖鞋,连外套都来不及披,好似怕晚一步,门外的人就会消失不见一般:
“来,来了。”
门被打开,宋韵成站在台阶下面,风吹起她颊面的碎发,眼角那颗泪痣明晃晃地撞进许诗晚的眼眸。她穿着休闲衬衫,搭配浅色牛仔裙,手里还提着药。
高烧和痛经的双重折磨下,许诗晚脑子转的很慢。她现在双颊酡红,眼眸已经沁出了一层薄薄的水雾,头发凌乱散在耳廓和颊面。看着眼前的人,她什么也想不出来,只呆呆地问了句:
“你怎么在这里?”
“白琳说你生病了,我过来看看。”
许诗晚靠在门边,被风吹地缩了缩身子,但她知道宋韵成行程很满,不免有些担心:“我记得秦芝说你今天有一个线上围棋会议,你不用去忙吗?”
不知道为什么,宋韵成首先注意到了许诗晚冻得通红的鼻头。今天是阴天,她竟然还穿着丝绒吊带睡裙。凉风不断扫过她的皮肤,她的锁骨被冻的通红,说话还有些鼻音,整个人恹恹的。
宋韵成觉得她看起来不太好。
“已经准备好了。”
宋韵成走上台阶,她比许诗晚高一点儿,刚好能挡住风口。她看着许诗晚开口道:
“我们要一直这样聊天?”
许诗晚这才反应过来,说了这么久的话,都没让人进门。她脑袋晕乎地厉害,又有些羞赧,像呆头鹅般应了两声,两人便进了别墅里。
也许是高中养成的习惯,许诗晚现在也是一个人住。但偶尔她也会羡慕家人在一起的烟火气,所以她把别墅内布置的很满。
大厅里有十八世纪的油画,是白琳去年送她的生日礼物。正对橱窗的墙壁上挂着复古挂钟,懒人沙发边有很多玩偶,大的小的堆在一起,还有些艺术小摆件,清新又温馨。
宋韵成拆了暖宝宝递给她,“你披件外套。现在有些冷。”
许诗晚坐在沙发上,本来正一眨不眨地盯着宋韵成,听到这话,点点头,顺手捞过旁边的针织外套,给自己披上。
宋韵成把温度计都拿出来,站在许诗晚面前,很轻地拂开她额前的碎发,感受到滚烫的温度,不禁皱了皱眉,“量一下|体温。”
电子屏幕闪了一瞬,39。5℃
宋韵成皱着眉,“度数有点高。”
她在许诗晚旁边坐下,停顿一秒,抬手碰了碰许诗晚额头,又折回身碰了碰自己的,“有没有其他不舒服?”
许诗晚摇摇头,回道:“没有。就是浑身乏力,我每次发烧都这样。”
宋韵成走到吧台边,把冲剂倒进杯子搅拌均匀后,递给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她补充了一句,“有些苦。”
许诗晚生病的时候很乖,别人说什么她就做什么。喝完药,她的小脸皱成一团,苦涩刺激着她的味蕾。
却不成想,手心里又被放了一颗糖。
宋韵成的动作很轻,似乎不过瞬息,“顺手买的。”
许诗晚看着手心里的糖,指尖相触的那块皮肤还残留着余温,酥酥麻麻的,她呼吸都紧张了一瞬,又好似有一片羽毛扫过她的心,激起涟漪。
她侧过头,看着宋韵成。逆光下,宋韵成的五官被渡上了一层柔和的光,许诗晚抿了抿唇:
“谢谢。”
宋韵成又拆开一个暖宝宝,递给她,“痛的话,把它放在腹部。”
许诗晚接过暖宝宝,不禁有些脸热。她没想到,白琳竟然把这种事情都跟宋韵成说了。
“对了,宋老师,昨晚我整理书架的时候,发现了一本文献,应该是从曲嘉顺手拿回来的,等会我去给你找。”
许诗晚的眼睛很漂亮,清明澄澈,可偏偏眼角有着卷翘的弧度,尤其看着你的时候,好似盈满春水,总带着不自知的娇媚,又纯又欲。
宋韵成心底闪过一丝异样,太快,几乎一闪而过,她捕捉不到。
“不急。”宋韵成给她倒了一杯热水,她环视了一周,发现厨房好似没开过火,可现下已经下午两点,略一迟疑,她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