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朗浩也想起一事:「林萱,你的毯子還在我這兒,一直沒找著機會還你,明天你還來嗎?」
林萱一臉茫然:「啊?什麼毯子?」
「在醫院你留在我這裡的毯子,泥巴色的。」
林萱回想起天台給他蓋上的毯子,「哦,我記起來了。」隨即有些嫌棄的瞅了他一眼,「什麼泥巴色,那是咖啡色。」
顧朗浩懶洋洋地調侃:「果然是城裡人,還知道咖啡,像我們這種農村人,就只知道泥巴囉。」
林萱抬起下巴傲嬌地「哼」了一聲,繼續彎腰清洗衣裳,過了幾秒說,「毯子不用還我,你要是不嫌棄拿去用吧。」
顧朗浩疑惑:「好好的為什麼不要?」
林萱低頭專注洗衣服,滿不在乎說:「嫌麻煩,反正不是什麼重要東西。」
顧朗浩看著她白玉無瑕般的臉龐,一看就是沒吃過苦的模樣,村里人有的連香皂都捨不得用,她在用國外的沐浴露,好好的毯子嫌麻煩隨手給人,她家境一定非常富裕,從小被嬌寵著長大。
突然意識到自己和她之間的天塹之別,顧朗浩情緒有些低落,往後一躺,思緒跟著天空的浮雲慢慢飄遠。
林萱把衣服擰乾,回頭看到的就是顧朗浩悠閒散漫地躺在石塊上。
用手拂了點水往他身上灑,等他看過來,問:「我要回去了,你要一起走嗎?」
他懶洋洋地站起來,一邊穿鞋一邊說:「走吧。」
回去的路上林萱察覺顧朗浩有些沉默,心裡隱隱約約覺得他情緒不高,似乎有點沮喪,想起自己的推測,試探性問:「顧朗浩,你心情不好嗎?」
顧朗浩瞥了她一眼,勾了勾唇角,「沒有,只是有點犯困。」
林萱懷疑地掃了他一眼,想了想,「那我給你講個笑話。」
「有兩個人掉到陷阱里,死的人叫死人,活人叫什麼?」
顧朗浩有點沒跟上林萱的腦迴路,還是配合問道,「叫什麼?」
「叫救命。」
顧朗浩愣了愣,隨即臉上露出要笑不笑的表情。
林萱低頭感知到他的情緒變得愉悅,往他的方向看過去,他眉眼舒展開來,姿態散漫,心情看上去似乎不錯,於是再接再厲繼續講。
「有隻小蛇一天很慌張地問大蛇哥哥,哥哥,哥哥,我們有沒有毒。」
「大蛇哥哥說,你問這個幹嗎?」
「小蛇說,我剛才不小心把自己舌頭咬了。」
顧朗浩表情冷淡,沉默很久後,見林萱眼巴巴看著他,無奈又不情不願地笑了聲。
林萱對他的反應不太滿意,雙眸滴溜溜地轉,突然盯著他的臉一本正經說:「顧朗浩,你臉上有點東西。」
顧朗浩用手擦了擦,「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