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通受宠若惊:“是奉公一再指点,我才一一习得。”
延昌帝慢慢道:“倘若你不用心去学,便是他教上千万遍,你也不会懂。”
京中陈通是留不住了,唯有将其送往安全之处,方能缓缓图谋他日,延昌帝在心中思索着,挑出了几个空缺的地方,又很快打消了。
良久,他方才道:“雁门差一任郡守,已有两年不曾补得了,你便去填上这个位置罢。”
陈通微微一愣,却很快应道:“十一明白。”
延昌帝深深注视着他的眼睛,问道:“你不问一问为什么?”
陈通镇定答道:“阿耶想让我知道的,不必问便会说。阿耶不想让我知道的,便是我挖空心思去猜,也猜不到。大人自有圣裁,又岂是我能评判的?只请您示下罢了。”
延昌帝点一点头,叹道:“去罢。”
陈通慢慢退了出去,在殿外正撞见萧鹤奴带着个老道士进来,手里捧着几丸丹药,他不由有些惊诧,急问道:“阿耶何时又服起了丹药?外头怎么一概不知?王公来劝过了吗?”
他连三问,萧鹤奴只是讷讷,陈通不由也泄了气,苦笑一声,继续颓靡地向外走去。
“罢了!罢了!”陈通怅然道,萧鹤奴向他躬了躬身,方才又往里头走去。
“圣人。”他唤道。
延昌帝见他进来,方换了姿势,又抻一抻身子,奇道:“竟是这么个点了啊。”
那老道人便向前道:“今日炼成丹药三品,请陛下过目。”
延昌帝招了招手,萧鹤奴便将其送到他面前,他拿起一丸仔细端详着,却不由地再次出神。
延昌帝又如何不知丹药之害,只是他现在也着实顾及不得那么多了,心里却还隐隐藏下了几分不愿服输的劲头,于是便仍坚持服用,也为这那片刻的精神振奋。
“圣人。”萧鹤奴见他迟疑,只觉事情有了转机,不由出言劝道:“这丹药还是停了吧。”
延昌帝却摇了摇头,仰头吞下。
萧鹤奴无奈不能再劝,只得垂眸不语,恭敬候在一旁。
王成章今日照旧入见,内监们不敢怠慢他,赶忙凑到萧鹤奴耳边说了,萧鹤奴点一点头,那人便退到旁边去了。
延昌帝正巧撞见,便问道:“是子义来了?”
萧鹤奴应道:“是。”
“叫他进来吧。”
王成章方一近前,便已觉察出不妥道:“你又用丹药了。”
延昌帝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自己的身子,自己能够考量。”
“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