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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与夜郎的日子,便尽都是欢愉了。
我们吃遍了世间美食,游遍了烛阴美景,彼此相对总是有,总有着说不完的话。
可就在距离我及笄的前两个月,有一夜里,我似乎是听见了不该听的话了。
那晚上格外闷热,我躺在榻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想着夜郎畏热,怕也是辗转难眠,就寻思着去找他解闷闲聊。
可就在我立在他门外准备叩门之际,恍惚间,我好像听见房中传来了帝君的声音。
【启朝那最有可能继位的嫡出四皇子殁了,如今最有可能继承启帝皇位之人,便是皇三子萧景珩与皇五子萧景琏。若是能接近他们,成为他们可信之人,那么来日启朝主,也能有人在他们身边,为烛阴说得上话。】
这话我听不大明白,可夜郎似乎是听懂了。
我听房中沉默了片刻后,他忽而反问帝君:
【既要说得上话,就唯能是枕边人。所以父皇是想送女子入启朝,为烛阴的内应?】
【是要送。但这女子必得是咱们信得过,且颇具美貌之人。若信不过,到时反而倒戈,徒增麻烦。若美貌欠佳,也是不足以迷惑人心。】
帝君话至此,悠长叹了口气,又说:
【孤已经决定,让从未抛头露脸过的芷兰去接近皇五子萧景琏。】
我闻言大惊,
江芷兰本是帝君最疼爱的幼女,他竟然要送自己的女儿去敌国当细作?
而夜郎与我的反应大抵无二:
【小妹?小妹如今才不过十二,临两年才及笄,父皇怎么忍心送她去贼人垢窝为内应?岂非是耽误了小妹一生?】
【国难当前,大义为先。孤意已决,芷兰也无异议。如今尚缺一人,安插于皇三子萧景珩身侧。而这人,孤已有了最佳的人选。伺候你的尚阳,容色佳,心思细,是个聪明的。她又对你专情,派遣她去,最好不过。】
我听了这话,心跳都要漏了半拍!
夜郎更是极少见的与帝君起了冲突:
【父皇可知您在说些什么?儿子与阳儿真心相爱,怎能让她去做此等羞身辱心之事?】
‘啪’
没等夜郎反对的话说完,房中就响起了一阵响亮的巴掌声,
紧接着,便是帝君怒不可遏的低吼:
【胡闹!你是烛阴的储君,你当做好为下臣民牺牲一切的准备!如今不过要你牺牲一不入流的孤女,你竟敢这般与孤说话?】
【阳儿并非孤女,这世上有儿子在一,她便有所依!】
夜郎一改从前对帝君的恭敬,回呛一句后,又恍惚问:
【所以父皇当日根本就没有同意儿子所言,也压根就没打算让阳儿与儿子结为连理?所有的一切,都是父皇为了能寻得一枚合适安插在启朝皇子身旁的棋子,在做筹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