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在乎他吃了多少苦。
同韩氏他们更说不得,这几个儿子里,最出息的就是顾见山,所有人都巴不得她一碗水端平,又怎会体会她为幼子担惊受怕的心思。
儿媳只是儿媳,孝顺只是嘴上说说罢了。
丫鬟们也说不得,一个是主子一个是奴才,两个女儿早已经嫁人了,一个远嫁,一个虽在盛京,但不常见面。
今年过年顾见山没回来,去年也没有。
春节那会儿走亲戚,开始是高高兴兴的,后来就总想起来远在西北的幼子,想的次数多了,就成宿地睡不着觉。
郑氏知道自己因为什么病,可不能和别人说。
她是永宁侯的夫人,是顾见山的母亲,不能有丝毫怨言,这种话要让外人听见,只会扯顾见山的后腿。
顾见舟去滇南,顶多是苦一点累一点,那顾见山呢。
郑氏苦笑道:“再回来,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姜棠垂下眸子,一字一顿道:“夫人,五公子去西北,不单单是为了御朝,他护着的,也不单单是御朝百姓。”
心中有想守护的人,才能那般无私无畏。
郑氏嘴微微张着,像是在出神想什么,这一刻,在姜棠眼里,郑氏不是什么侯夫人,只是为孩子担心的母亲。
姜棠赶紧舀了一勺粥,“啊——”
郑氏低头看了眼点缀着橙白色的小虾米还有黄澄澄的鸭蛋黄的粥,就像姜棠说的一样,看着就好吃。
她何时让人这么哄着吃过饭,只有稚童才这样。
郑氏的几个孩子,都没这般过。
姜棠道:“尝一口吧,肯定好吃。”
郑氏看着姜棠的脸,她曾从这个角度看过永宁侯,那张老脸……看着就堵心。
这姑娘长得可真好看,看着看着,郑氏就吃了一口。
等喝了大半碗粥,姜棠用帕子给郑氏擦了擦嘴,“夫人,奴婢知道您念着五公子,五公子也念着您呢。您好好的,等着五公子回来。”
道理郑氏都明白,就是不想听罢了,“你出去吧。”
姜棠哎了一声,收起碗筷,“奴婢告退。”
出屋里出来,姜棠又把门带上了。
韩氏看碗空了,遂放下心,“好了,你下去吧,小厨房备着饭菜。”
能用下饭就是好事,吃好喝好,慢慢人就好了。
傍晚永宁侯回来,看了郑氏之后又出来了,顾见舟下职后立马去了正院,但郑氏不见人。
永宁侯在屋外走了几步,“都回去吧。”
顾见舟:“母亲是因为我才……”
他想多守一会儿。
永宁侯道:“你是厨子还是大夫,这里用得着你,说什么是因为你,说话要过脑子,难道你想给侯府招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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