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们有什么人情让她做的。”云柳虽然听了云淑的话有些失望,但是又觉得这么贵重的绢花,即便是做人情那也说明人家看重。
云淑就道:“可以买个好名声啊,你以后就知晓有个好名声多重要了。”
二人走到分岔口,云柳又奇道:“怎么你不来同我祖母学药膳了,也不来二房找我玩儿了?我们那儿也有一株柳树,柳树下很遮阴的。”
因为二人祖母关系很好,她们也顺理成章关系不错,但最近几个月云淑都不过来了,也不知道是何缘故?
云淑尴尬道:“我祖母说我最近疏于读书,喊我回去写字呢。”
“那好吧,日后我再来找你玩儿。”云柳不作她想。
回到二房,二老太太和她娘孟氏正在摆膳,见她头上插着两朵绢花,忙道:“这是谁给你的?怎么插这么多。”
云柳喜滋滋的道:“是我们在一起开诗会,我输了就罚我戴花儿。”
孟氏把她头上的花儿取下来看了看,咋舌道:“这可不是一般的花儿,这是宫花。怎么就这么拿出来送人了,是不是拿错了?”
饶是孟氏家也是富商出身,仍旧觉得是不是小孩子不晓事儿。
云柳解释道:“这是大房的五姑娘拿出来的,是燕国公府的沈老太君送的,她正好带在身边就拿了过来。不过,七姑娘说是她不喜欢牡丹,所以拿出来做人情。”
二老太太暗自在心里嘀咕,这些小娘养的就是心思多。
孟氏倒是对她道:“那人家还给你这个了,那位七姑娘又给你什么了。我听大房的人说老太太最疼这位七姑娘,什么好东西都给她,她抱着金元宝,哄骗你这乡巴佬呢。”
“好了,你也别多嘴,摆饭就摆饭,说这么多干嘛。”
说起来二老太太还是很生气的,后来她打听那云淑不过就比云骊小一岁,云骊虽然生母是个那样的货色,但是她本人的地位是不受到任何影响的,甚至现在养在伯夫人膝下,亲兄弟还过继给大房了。
自家这位大嫂把云骊说的那么不堪,到了云淑这儿,条件还不如云骊呢,偏偏还不肯。
说白了,还是瞧不起自己外孙。
如果不是大嫂先开口,自己也绝对不会高攀,偏偏是她先开的口,百般夸自己那外孙,说什么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还夸自己拿外孙聪慧。
结果自讨没趣,她没脸面对自己的外孙,也没脸面对女儿。
吃罢饭,孟氏对二老太太道:“家中送了米粮来,儿媳给思源大哥他们那边送去,真没想到这次他们在家里待这么久。”
二老太太摇头:“这个王打那个王,这里造反那里叛乱,在老家躲着便宜。”
“您说的也是,真不知道多久才能天下安定。”孟氏也不由得担心起来。
云骊十一岁的生日就这么匆匆过去,转眼又是一年了,她长高了不少,以前的衣裳都短了,偏生如此战乱之时,请裁缝做衣裳也不方便,都是自己在改。
新的缎子比不得以前在伯府穿的,但是好歹绣点花,这样人看着心情也好很多。
可她最担心的还是刘姨娘,她们在真定好歹是安全的,但刘姨娘跟着父亲在外,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偏偏她们在此,也打探不到什么消息。
这些心里话,她也不好对下人说,到底她还是主子,一应用度比下人好太多了,她们有的和爹娘分开在她身边伺候,比她难多了。
故而,云骊见文懋来看她时,就把自己的担心说了。
文懋则道:“我也担心姨娘,
可惜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啊。二叔没有信过来,我们也出不去,也许二叔都不知道我们来了真定。”
“哥哥,我今年十二岁了,你也十四了,乡间也没什么名师,但你不能放松,万一一回京中,你可就要下场了。”云骊提醒他。
这两年哥哥的个子突然间就长的很高了,男孩子真奇怪,她也开始变高,但是怎么都没有哥哥高。
文懋是有些松懈,但也不是他自己,文龙也是那般,没有在京里苦读的那种劲头了,别说是他们俩,就是姚表哥听说找了间寺庙读书,但读了几天又生了病,现下兵荒马乱的,人人都没心情。
他从怀里掏出几个草编的蝈蝈递到云骊面前:“看,这是我编的,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