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她,她没推开,向来巧言善辩的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了。
明明不喜浓香,却贪恋她身上的味道。
还是分开了,他跪在了地上,不敢看她。
“娘娘,臣僭越了。”
“张遮,你怎每次来来去去只这一句?既知僭越莽莽撞撞来我宁安宫干什么?哀家问你是否受了欺负也不作答?”姜雪宁头疼的厉害,一个两个都烦。
柔弱无骨的身子不想酸软无依,她退回到了椅子上靠着。
“臣没人欺负臣。是臣得知宫里着了火,娘娘也在里面,一时心急这才跑了来。”
“哀家就说这些宫里的羽林军一点用都没,连张大人这样的书生都拦不住。”
姜雪宁知道宫里戒严,他想见他没那么简单,既然没有受欺负,搞得这么狼狈,她还真挺好奇他怎么进来的。
“只是此事已昭告各位大臣,大家都知晓了我身陷火海,还同谢危一起。”姜雪宁嘴角微勾,看着面前这个跪在地上都不敢抬头看她的张遮,继续说道,“但横冲直撞进宫来的可只有你张遮一人,张大人这是在关心哀家?”
张遮不敢抬头,甚至还低的更下了,天知道他的脸现在烫的都能煮熟一个鸡蛋了。
不过,他不知道的是自己泛红的耳垂和后颈早将自己的心事出卖了个彻底。
“娘娘如今有监国的大任,您的安危自是重中之重,其他大臣也是很关心娘娘的。”张遮尽量让自己语气如常,只是方才那般失态,现在在伪装再镇定也是不像了。
“哦是吗?那现在肯定有很多想方设法要冲破羽林卫进宫来见哀家的大臣了?”姜雪宁觉得张遮实在可爱,尤其是脸红的时候,不逗他不是叫他白来一趟?
“那那倒没有的。”而且他也没和羽林卫起冲突,守门那几个估计都不知道他已经进来了。
“哦?那就是张大人一人想见我,担心我?”
“不是我臣”姜雪宁将他绕的语无伦次,竟然还结巴了起来。
姜雪宁走到了盘匜处,拧了湿帕子靠近他:“张大人,抬起头来。”
张遮看到了她小巧玲珑又华贵不已的凤头鞋,下意识地将膝盖后挪了几步,然后抬起头来。
面色红润,眼尾泛着几处晶莹,目光里有隐忍有炽热也有疏离。
本想给他擦擦脏污的脸的,他又躲她,还一副可怜兮兮又秀色可餐的样子,这叫她怎么下的了手吗?
“伸手。”姜雪宁有些无奈地说道。
张遮乖乖伸出去自己的手,姜雪宁将湿手帕放他手上:“擦擦吧!”她指了指盘匜,“那有水。”
张遮有些受宠若惊,接过手帕擦起了自己的脸,他很脏,他知道。
擦了擦,白色的绢布已经成了黑色,这让他一惊,想过脏但没想过会脏成这样,刚刚娘娘到底见的是怎么样的自己?
他还抱她?他看着姜雪宁的华丽宫装,果然有一处染了脏污,心里有些难受。
“娘娘,容臣去清洗一下。”张遮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她。
“嗯。”姜雪宁点点头。
句句有回应,事事有交代的张遮,到底会便宜了哪家千金?从前姚惜那个家伙还要和他退婚,真是蠢到家了。
“所以,张大人到底是怎么进来的?”姜雪宁还是好奇的很,因为没有人来和她禀告有人闯进了皇宫。
“娘娘真想知晓?”张遮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不方便说也可以不说。”姜雪宁对张遮向来宽容,在她眼里他和白月光一样皎洁。
“娘娘先告诉臣,身子可有不适的地方?”她刚刚揉眉心了,他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