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意渗在骨髓里,这房间阴冷,泛着死气,这屋子太暗了,放大人的感官,暗黑吸纳着丑陋和肮脏,尾椎上攀爬着恐惧。
她很害怕。
绝境里的人,会全身心放大对强者的依赖,如溺水的人死死抱住浮木,雪地里的人愿意在火中埋葬。
她慌张的抓着他的手臂,如坠崖的人抓住藤蔓,鱼儿贪恋着水,迷恋他的温热。
午夜的深海,浪潮猛烈冲击焦石卷起巨浪。
海水中升起一座火山,滋烈的火焰,冰冷的海水,滋拉在一起,化成滚烫的岩浆。
如果一定要用词形容她此刻的样子,那便是颜色生香。
是清晨草叶上剔透的露珠,盛夏白瓷里的樱桃冰碗,仲夏雨夜中青翠欲滴的雨。
她浑身的血液像是千军万马奔腾,破旧的简陋木门看着并不隔音,痛苦的压着,目光抬起来,男人神色照旧冷峻平静。
哦。
她早已暴风骤雨,他却还是终年恒温的水。
她早已完完全全是他,他却还是像风捕捉不定。
凭什么呢?
她锋利的小尖牙狠狠的咬下去,撕破了皮,铁锈味的猩红渗出来,溢在唇齿间,她舌尖卷着唇瓣,和着口水和他的体温吞咽下去,血原来是这种滋味。
尖牙捻着皮肉来回碾轧,腮帮子鼓出青筋。
她咬的狠,他惩罚的凶。
天堂和地狱只有一墙之隔,不知响起谁的惨叫,震破耳膜。
是战斗的欢乐。
浪潮和海燕争鸣。
雷声轰隆,狂风卷浪潮,汹涌的争斗反复卷出一层层巨浪翻腾,最终,海燕的尖喙将浪潮击碎成尘雾碎末。
一切归于平静,她像是喝了醉酒一样,面颊泛着红色的晕痕,像一滩泥一样靠着他,发着颤的指尖抚摸密密的红点子,是她唇的形状。
“胆子渐长。”他给她整理着衣衫说。
同激烈过去的,一并还有她的勇气,她糯声:“刚刚一时吃了熊心豹子胆。”
“现在呢?”
男人指节扣着她的下巴,让她被迫仰视他,眉眼中有疏解后的惬意,指节触感温热,那股子站在山尖的压势依旧强劲,叫人生畏。
他这样的男人,注定是站在高处,漫不经心睥睨着你的。
短暂的在欲海里游过一瞬,再穿上衣衫,又是高高在上的。
她给他办服气了,糯声:“我错了。”
乖顺的像小猫,男人有点满意:“去月影楼做什么?”
“我听说……“反正她在他这一向没有自尊,“花奴姑娘很漂亮…”
“你有逛青楼的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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