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台上风大而急,阳光热烈,照耀着应黎清澈灿烂的眉眼,沈尧更心动了,应黎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实际上酷爱玩这些极限运动,什么都敢玩,又飒又酷,跟他的外表特别有反差,然而就是这种反差才让沈尧心潮更加澎湃。
他觉得今天的应黎好不一样,耀眼又明亮,风拂动他的发梢,笑容明媚夺目,让人没办法不注意他。
工作人员又给应黎检查了一遍装备,应黎准备好了,对沈尧说:“那我先走了,在下面等你。”
沈尧给他打气说:“好,加油。”
应黎笑了笑,深吸了一口气,没有选择背跳,而是张开双臂纵身一跃,呼啸的烈风从鼻腔和嘴巴灌进他的五脏六腑,把他头发衣服都吹得凌乱不堪。
在半空中晃了五六分钟,工作人员就过来接应他,解开安全绳,应黎就看见跳台上坠下来小黑点,沈尧跳下来了,整个山谷里都回荡着他的惨叫声。
落地之后沈尧脸都白了,神色也是懵的,好几个工作人员过去搀扶他。
应黎担忧地问:“你没事吧?”
“没……”
话还没说完,沈尧就跑到旁边去吐了,胆汁都快吐出来了。
应黎去给他买了瓶水:“你还好吗?”
沈尧漱了漱口,缓过劲来说:“没事,我能有什么事,我可不是被吓吐了……太晃了。”
你在上面可不是这么说的。
金刚钻都没大尧的嘴硬啊。
在喜欢的人面前被吓吐简直太丢人了,沈尧说什么都要扳回面子,时间还早,他们又去玩了景区里其他项目,等回到旅舍太阳已经快落山了,火红的霞光映暮色,其他人也才回来不久。
下午太阳大,沈尧又出了一身汗,回去就拿上换洗的衣服说:“我去洗
个澡。”
应黎在床上躺了一会儿,下午他们把整个景区都逛遍了,他也有点累,晚上还要去看舞台剧,他没出多少汗,打算等沈尧他们洗完澡再去冲一下。
他刚躺下不久,宋即墨就走到他床边问:“蹦极好玩吗?”
房间里就只有他们俩和边桥,其他人都去洗澡了。
“好玩。”应黎还沉浸在激动的心情当中,眼神闪亮,“你们呢?”
宋即墨说:“没意思。”
“滑翔没意思吗?”
宋即墨笑了下,随口道:“跟没有意思的人玩什么都没意思。”
应黎愣了愣,宋即墨是和祁邪一起搭档的,他是在变相说祁邪没意思吗,应黎觉得宋即墨对祁邪的敌意好像很大,之前也是他告诫自己说祁邪不是个好相处的人,孤僻、脾气怪,让他离祁邪远一点。
就事论事,宋即墨和祁邪共事近两年,肯定比应黎要了解祁邪得多,宋即墨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有依据的,宋即墨让他离祁邪远一点,他应该听话的,但现在好像已经来不及了。
祁邪都亲他了。
第一次有人那样亲他。
应黎抿着嘴巴,不知道怎么接话。
“出去走走?”
宋即墨一句话让他回神。
“好。”应黎也有话想对他说。
边桥朝他们俩看了一眼:“要出去?”
应黎点头:“嗯。”
宋即墨把他约到了天台。
夕阳即将沉下地平线,天地交界处那一道光亮像一条橘红色的绸带,晚风干燥,带着淡淡的咸味。
宋即墨靠着阳台说:“我滑翔拍了很多照片,你要看吗?”
应黎:“嗯。”
宋即墨就把手机给他,相册里大都是他们做准备工作的照片和在空中拍的风景照,上午的雨把天空洗得格外蓝,空气里连一粒尘埃都没有,明净透亮,每一张照片都可以当壁纸的程度。
应黎问:“我可以往后滑吗?”
宋即墨:“当然可以,随便看。”
应黎往后滑了几张照片,滑到第三张时手指停住了,照片里宋即墨和祁邪穿着专业的防护服,在做热身运动,他们身后是散落在地上的巨大的滑翔伞,护目镜泛着幽蓝色的光,面庞白皙俊美。
看完照片,应黎把手机还给宋即墨。
宋即墨低头看着他,表情稍显得有些凝重:“我有东西要给你。”
他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丝绒礼盒,里面躺着那条应黎目睹了制作全过程的鲸鱼项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