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如峰的问题,又让江昭阳想起了前几天夜里那个喝醉了一个人躺在床·上,哭得跟筛子一样颜以冬,不禁点头道:
“没错,她确实不适合。”
这一次蔺如峰很罕见地没有批评他自作主张,只是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知道了,你先回去休息吧,这事儿我来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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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江昭阳还没来及从床·上爬起来,就听见自家的指纹锁被人打开的声音。
随后,是塑料袋的哗啦声和高跟鞋敲击地板之后的换鞋声。
他皱了皱眉,像果冻一样无奈地从床·上滑溜到地上,然后又从地上慢慢站直了身体,扣上了几粒散掉的睡衣扣子。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他无奈地打开房门,表情平静地注视着眼前这个女人。
她把原来的卷发烫成了黑长直,再搭配上鲜艳的口红,金色的耳线,酒红色套裙,裸色丝·袜,要不是她脚上正套着一双居家的粉红拖鞋,他还真以为自己不是在家睡觉,而是在哪个商场里看模特表演。
“哟,睡醒啦?”佟星河一脸宠溺地拧了拧他的鼻子。
“嗯。”
“没想到都过去那么长时间了,你这指纹锁里还存着我的指纹呐,这么念旧?”
“我也是没想到……都过去那么长时间了,您还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连招呼都不带提前打一声的。”
“臭小子……”佟星河作势要拧他,“你知道北京今天有多少比你帅的小伙子等着跟姐姐约饭吗?”
江昭阳懒懒地打了个哈欠,眼也没睁地嘟囔道:
“你知道北京今天有多少小伙子等着跳火坑自·焚吗?”
“哟……长进了哈!”一只白·皙纤长地手突然拧住了一只红白相间的耳朵。
“唉……”江昭阳无奈地叹了口气,“什么约饭,他们不过是想跟你约个炮,然后顺便看看能从你这个佟家大小姐手里拿多少钱,只有我!只有我是真心!赤诚!毫无虚假地崇拜着师姐的法·医技术!”
“哼……这话听起来虽然很假,不过……算了,今天姐心情好。”
佟星河手一松,江昭阳马上嘴角轻撇,尬笑了一声:
“师姐,您过来之前就不能先来个电话?我要是现在正跟哪个美女翻云覆雨,要你这么一搅和……”
“你快得了吧,就你……家里连双女式拖鞋都没给人准备,我脚上这双还是我自带的,你凭什么跟人翻云覆雨啊。看看你鞋柜里那清一色44码大凉拖,再看看你冰箱里快过期的方便面,最后再瞅瞅你这跟太平间一样的装修风格,你有让人在你面前搔首弄姿的资本么?”
佟星河的一番话,说的跟连珠炮似的,听得江昭阳一愣一愣的。
“过分了啊……”他反抗道。
“过分什么!”佟星河一脸不耐烦地催促道,“赶紧出来,给你做饭!”
虽说是佟星河做饭,但是江昭阳俨然没被当成少爷,反而像个下人一样,被逼着拖地,刷洗碗池,擦油烟机,时不时还被踹一脚,发出一两声短暂的惨叫,就因为没擦干净某个角落,或者炒菜时锅里的油突然溅了出来,崩到了佟星河的手。
一顿饭吃完,江昭阳感觉比下古墓还紧张。
吃完饭,江昭阳正在刷碗,突然听到卧室里传来了一阵铃声。
“我的手机好像响了……”他说。
佟星河凝神一听,随后去卧室帮他拿了过来。
江昭阳一看,电话是蔺如峰打来的,不禁马上接起了电话,同时懒洋洋地抱怨道:
“怎么了,领导?我还没来及写报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