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潇倒是不知道其他,翻了翻帖子,只知道能出去打马球,还是庆王府相邀,想着能出去就已经很好了,因此心情十分雀跃。她还怕云骊初学丢脸,遂道:“五姐姐,你这马术学的如何呀?”
“恐怕只能勉强骑,要我在马座上弯下身子可能做不到。”云骊也是实话实说。
云潇撇嘴:“那可不成,要不到时候你就坐在一旁看着,别上场了,否则马场上万一摔下来可不是开玩笑的。”
“那也成。”云骊没什么异议。
其实云潇都想说让云骊知趣点就别去了,到底没说出来,只是私下和云淑一起时就说了。
“她这人就是矫情,心气高,又要强,分明才学了几天啊,我们可都是学了两三个月,人家庆王府是看在皇后姐姐的面子上才都请了,若是我,肯定是不去的。”云潇忍不住吐槽。
云淑也颇有同感:“大抵是听闻我们去年去西山宴出风头了吧。”
云潇就道:“天下便宜哪能她一个人占尽啊,又要才女的名声,又要美貌的名头,还要好出身,连马球她也插一脚。说真的,外头传言说什么成、贺两家虽然出美女,都不及章五娘之才,我真是听笑了,要我说七妹妹你都比她好看。”
自从云淑点透她姚纤纤的目的后,她就和云淑就亲近起来,虽然偶尔来凝翠阁,看到老太太给云淑用的吃的都要好,也不嫉妒了。
不管怎么说,在这个家里,她和云淑都是深受云骊其害的。
不过,云淑一贯藏拙,一听说云潇说她貌美,她忙推辞:“六姐姐快别拿我开玩笑了,我可是比不上五姐姐还有成家和贺家的姑娘。”
云潇难得夸道:“得了吧,你就别谦虚了,上回孔太太见了你可是拉着你说了好些话,给你的礼也是最厚的,还夸你不愧是祖母身边长大的,就是不一样。所以说读那么多书,也不过是附庸风雅,咱们官家千金最紧要的是管家女红算账,上次我们管家,哪个不夸你啊。”
她说完,云淑还是谦虚一番,却满腹心事的样子。
明月馆中
云骊依旧每日练字,这几乎成了她的习惯,就是在庄子上荒废了些时日,她找找手感,正好也可以思虑一下自己的未来。
大伯父看来是看中了庆王府,庆王府非常复杂,那位小王爷位高权重,自己嫁过去恐怕得逢迎一辈子,若按照她本人的想法,与其说嫁一个怎样位高权重的男人,还不如嫁一个志同道合之人。
就像她喜欢写字,如果对方也习书法就很好。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若是不能也不打紧,她还记得姨娘说过的裙下之臣的话,她的理解是一开始对方可能臣服于你的美貌,会听你的,但天长日久,二人若脾性不和,问题就会难以调和,更何况自古男尊女卑,男人们选择多,也可以不选择你,选脾性更合适的。
所以,你是要自己改变伪装成男人喜欢的样子,还是你潜移默化的改变他呢?
当然是改变他了。
虽然改变一个人不容易,可这就要看一个人的手段了。
因为很简单一个道理,你改变不了别人,你就被迫接受改变,除非那个人和你情投意合,双方都愿意包容。
但这样的人太少了。
权贵阶层结亲,讲的是利益,不是情投意合。
大概她们姊妹中,
最能选到情投意合的就是陆表姐了吧,有十万妆奁,父亲现任正六品太仆寺丞,最主要的是陆家虽然现在没有显宦,但彼时还是看名望,吴中陆氏算是名门望族,否则当年也不枉老太太如此下嫁女儿。
名门出身、家中嫡女、嫁妆在京中又是数的上号的,又是皇后亲戚,但又没沾上外戚,可谓是实惠至极。
字写完,云骊还有些微不满意的地方,但外头传话说吴家姨太太过来了,二太太让她们过去说话,如此,云骊又写不成了,只好往绛雪轩去。
吴三太太的丈夫现下升了大理寺少丞,京官要升一阶是很不容易的,吴国公府近年来一直不大受到重用,还好现下看到了一丝曙光。
她们家不是靠官身过活,但有官可做是好过无官的。
当然,吴三爷身上除了官身,还有开国子爵这个封号,这也是为何冯氏想把女儿和吴灏结亲的缘由。
因为代嫁一事,云骊几乎不去吴家,除开过年,很少和吴家人打交道,今日这一来,吴三太太就对冯氏夸道:“你家五丫头真是没话说,听说姐姐你去年眼睛上长了火疖子,后来被王大夫治好,你们五丫头亲手绣了一幅华佗在世妙手回春送给那王神医,都夸她有孝心呢。”
即便平日云骊和冯氏感情淡漠,只不过面上功夫,但她该做的针线活,该孝顺的没有半点漏下,她不像云淑平日成日家做,但她做的针线也要用到点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