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老奴是想着……”
文馨没容她说完,一把掐住了她的下巴,“你是打着用这匹代替那匹的主意吗?”
李妈妈的魂都要吓没了,她确实是这么个意思,但是这种情况下要不要点头呢?点了头还有命在吗?
“说到代替,当日你找到那张芝麻,是不是也打着要用她代替我的主意?嗯?是不是?你说啊!”手越掐越紧,还从下巴挪到了脖子上。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又发什么癔症呢?
李妈妈惊恐太过,大门一松,差点要尿裤子。
正在这紧要关头,一阵“咄咄”有力的脚步声及时解救了她。
爷回来了!
文馨在初初听到他的脚步声时,就迅速松了手。
赵修海进门时,文馨正用纤白的手轻拍李妈妈的肩膀,“这是在哪里沾了灰来?老了老了,怎么还这么毛手毛脚的?”
赵修海走到文馨面前,皱了皱眉毛,“听说你找我,有什么要紧事?”想了想,又接着问道:“是不是姑母那边……”
文馨挥手令李妈妈及同赵修海一齐赶过来的香菊退下。
待二人走了,她把头一低,就哗哗地掉起眼泪来,“爷,如今我实在没脸在待下去了……”
不用想,后面自然是一番藏头露尾的抱怨及诉苦。
赵举人面无表情地听着,心里已经打了主意。未来的日子,他会忙碌的很,不会有闲工夫处理女人之间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这两日趁着不忙,少不得该警告的警告,该劝慰的劝慰,让她们安安分分的,少给自己找事!
且说,李妈妈和香菊屁滚尿流地从正屋里出来后,李妈妈少不得拽了香菊找了个隐蔽的所在,问起前后的缘故。
“刚儿到底什么情况?可吓死老婆子了,奶奶何故发那么大的火?”她李妈妈何其无辜,招谁惹谁了,差点被掐死。
香菊仍旧心有余悸,眼睛立刻红了,“在那里受了气了,回来见爷不在,就发了火了。”说到“那里”,香菊抬抬手指了个北的方向,李妈妈立刻意会了。
“那你在哪里找到爷的?”李妈妈继续压低声音问。
香菊脸登时红了,又羞又囧,“在净房外面。”
“……”李妈妈听完相当无语。
所以,她差点成为因为男主人上个茅厕就被盛怒的女主人掐死的老婆子吗?
这日子还能不能过了?
李妈妈在心里悄悄摸摸地问候了文馨的祖宗十八代,又这样那样的演绎了一遍刀枪剑戟斧钺钩叉的十八般武艺,今儿受得这股恶气才算消了一半。
“刚儿奶奶还跟我提到香荷了,这里面,可是还有她的缘故在?”冷静几分后,李妈妈继续和香菊套话。
香菊这会儿倾诉欲望正强烈,就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地把事情都说了。
听完前因后果,李妈妈哀叹了一声,“哎!真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啊!今儿咱仨都是炮灰!行了,不说了,该干嘛干嘛去吧!”
香菊却把眉毛一立,拉住了李妈妈,“委屈的是咱俩,她香荷小贱-人,狐媚子,不要脸,就是被活剐了也不冤!”
“……”李妈妈深觉无语,也没心思再同这种傻货掰扯,敷衍地回了句:“你说的对!是这么个道理!”说完,就当先一步走了。
香菊朝着西厢小南屋的方向“呸”了一声,暗骂一句“害人精”,这才踱步回了正屋的廊下,以备主子需要时召唤。
这一晃,时间很快到了午后。
因屋里太热,更兼心里有事,张芝麻一边焦躁地拿着一只扇子扇着风——这也是午饭后北院的姑太太帮忙添置的,一边在屋里来回转着圈子。
终于被她隔着窗户看到了李妈妈,张芝麻激动地几乎要蹦起来,老天,终于有个能说话的人了。
她连忙咳嗽两声,以期引起李妈妈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