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敏慢吞吞不肯动,“嫂嫂莫不是将我扔去客栈,便不管不问了?”
“上车!”张芝麻一副没有多少耐心的样子。
“……”王敏不肯动。
“那好。”张芝麻笑笑,“大壮这就把马车卸了!李叔,一会儿关了门,有那不相干的人来,只管赶到一边去。”
王敏见状,仍旧有些举棋不定。
张芝麻二话不说就要下车,“大壮,李叔,就按我刚才说的做!”
“好嘞!”两人异口同声答。
王敏这才不再犹豫,连忙上了车。
张芝麻冷哼一声,稳住了身形,“大壮,去城南的龙源客栈。”
要说客栈,城北这边也有,但张芝麻下意识就想把人扔得远远的,再者,龙源客栈里面也算是有熟人,就当照顾生意了。
大壮喊了一声“驾!”马车便奔着城南去了。
张芝麻微眯双眼,一言不发。
王敏则不停地抹着眼泪,间或抽泣一声,不时偷偷打量张芝麻一眼,等着她开口询问缘故。
左等右等,已经行至半路,张芝麻始终不肯开口,王敏只好主动出声,“嫂嫂,实不相瞒,我如今遇到一桩糟心事,我思来想去,如今只有你能帮我了!”
语毕,她等着张芝麻询问是什么事情,再顺理成章把事情说一下,然而张芝麻只挑了挑眉毛,连眼睛都不睁,“抱歉,我帮不上忙!”
拒绝地太快,王敏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半晌后又嘤嘤哭了,“如今家里家外只我们娘仨,嫂嫂不肯帮我,又让我去求谁呢?”
不等张芝麻开口答她,王敏紧接着又道:“这件事于我来说,实在重要的紧,妹妹日后还有没有脸活着,也端看此事结果如何了。”
“若没有意外,明日就是我成婚的日子,家中万事都已经准备妥当了的。不成想,不成想,今日午后李家竟传来消息,说是我那相公突发急病,要将婚事往后推推。”
“说是往后推推,推多久又不曾明说,谁知道后面会如何?这中间必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妹妹不知道罢了。”
“我得到消息时,也曾同媒人及李家人说了,便是我那相公病得无法下榻,也自有其他方法解决,当年我哥哥病重,嫂嫂是与公鸡拜的堂,现下我也不挑剔,只要能娶我过门,跟我拜堂的不拘是什么!只要名分上认可我是李家的媳妇就成,可李家却含糊推脱,只一味不肯应我的话。”
“他们李家家大业大,我也奈何不得,只能求到嫂嫂跟前。”
“如今嫂嫂好歹也算赵举人的女人,凭嫂嫂的姿色,想必已经将他拿捏地死死的,他在城里也算有头有脸的人物,若能帮我说上一句半句,我,我,我许就能把这难题解了。”
张芝麻闻言嗤笑一声,睁开眼睛,“之前我以为你们把我典出去,只为了拿钱,今儿我才知道,你们不光图钱,还妄想得益。算盘子拨地可真够响的。”
王敏闻言心里暗气,但她如今有求于人,到底不敢爆发出来,只好继续做出忍气吞声的模样,“求嫂子帮我。”
说话间,龙源客栈到了。
张芝麻率先跳下车,王敏再一次犹豫起来,缩在车厢的角落里不愿动,她仍旧害怕张芝麻把她扔在客栈不管不问。
“下来啊!”张芝麻催她,“难道还要给你找个脚凳来?”
王敏垂下眼敛,“除非嫂子应了我。不然我绝不肯下车。”
应你个大头鬼!!!
张芝麻眨眨眼,“除非你下车,否则我绝不会应你!”
反正着急的又不是她张芝麻。
王敏一窒,她今日一直没能讨到便宜,心里早把张芝麻恨得牙痒痒了,却只好忍气吞声地下了车,跟着张芝麻进了龙源客栈。
此时,一楼只有小二哥在,张芝麻凑上去敲了敲他跟前的桌子,“小二哥,别来无恙啊!”
那小二哥将头一抬,待看清是张芝麻时,当即一愣,连舌头都打结了,“是,是你!张香荷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