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头上戴着的是什么?”
“回奶奶,这正是姑太太赏赐她的并蒂花玉簪子。”
文馨邪气地一笑,眼底射出的刻骨恨意让人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呵,并蒂花、玉簪子,这老不死的是要跟我暗示什么?”
文馨毫无顾忌地称呼赵春云为老不死的,香菊香兰两人连忙把头一低,没人敢搭话。
“拔了吧!碍眼。”
听到她淡淡的吩咐,香菊立刻得了意,伸手就拔出了这支白玉簪子,狠狠啐道:“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个啥德性!贱胚子一个也配戴这个!”
文馨面无表情地看了张芝麻一眼,冷哼一声撇过头去,“把东西拿过来。”
香菊不敢耽搁,将张芝麻往地上一推,然后恭恭敬敬地将簪子呈给了文馨。
文馨接过簪子,放在眼下打量了许久,嘴里不住地发出“嗤嗤”的笑声,秀美的容颜几乎扭曲如恶鬼,“凭你也敢肖想我的男人!不自量力!”
张芝麻闻言眼神一缩:不,没有,她张芝麻从未肖想过老爷,她从未主动靠近过他,甚至从来都是能躲就躲……
“香菊。”
“在!”
“再好好给她讲讲道理!”
“是!”
话音一落,香菊的脚也跟着踢到了张芝麻的小腹上,“不要脸,贱胚子!居然也敢肖想老爷?凭你也配?”
没有,没有!她没有!
张芝麻被这一脚踢得几乎憋过气去,嗓子里涌出一股甜腥,却又被塞着的绢子挡了回去。
她的脸色愈发惨白,眼泪不住的滑落,滴到了地面上。
原来,这才是一个典妻真正要过的日子吗?之前的平静与顺遂许都是假的。梦醒了,人终究是要回到可怕的现实中了。
啪!“让你勾搭老爷!”
啪!“让你狐媚欺主!”
啪啪!“让你伙同姑太太挑拨离间!”
香菊越打越兴奋,脸色微红,眼睛发亮,似乎已经领悟到掌握他人命运的快-感!
张芝麻倍感冤屈与绝望,她死死瞪着香菊,双眼通红。
“呵,你还敢瞪我,你再瞪,你再瞪,再瞪我就打死你!”
“刚才在姑太太那里那么得意,现在你倒是继续得意啊?继续造作啊?”
“贱胚子,泥腿子!”
隐在一边的香兰暗地里不断咂舌:这对主仆,真的是一对活宝奇葩,自己这绝对是与狼共舞了!这要在现代,她俩不在精神病院也必定在局子里了!
但是在古代的话……呃,打住!想那么多做什么?后日我的女主大大就要登场了,那才是我的本命,而这些早晚要完的炮灰们,早早完成自己的使命领了便当就行了,不过是书里角色罢了,说白了就是一堆数据,一堆符号,并不值得自己同情。
文馨看着香菊将张芝麻折腾了一通,心情这才略略好转。
“好了,今天且到这里吧。才搬了新家,也不好闹出人命。饭和水都莫要给她,几时她认了自己的过错,几时再说。”
“是!”香菊这才意犹未尽地停了手。
“好了,走吧!”文馨施施然站起身来,带着香菊香兰二人走了。
终于走了,张芝麻这才有了喘气的功夫。只是此时的她状态已经很差,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了,在昏睡与痛醒之间来回折腾,始终不得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