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现瞅见赵修海却一愣,“居然是他?”
小厮却还在旁边小声请示着,“大爷,莫不如让我喊上三五人来,将他驱走?”
陈现少不得嗤笑了一声,“三五人,能近他身就不错了。还想着要驱走他?不自量力。”
小厮知道马屁拍到马腿上了,当下便把脑袋一缩,再不敢言语。
“行了,这人我虽然不熟,却也识得,你且退下吧。”
小厮忙点头哈腰,“原是大爷认识的人,怪小的眼拙了。小的这就告退。”
小厮仍旧回到门房里,陈现却大跨步朝着赵修海走去。
赵修海竟有几分紧张,不待他走近就赶紧下了马,朝着他摇摇一拜。
陈现也立刻抱起拳来,“敢问来人可是赵老爷?”
赵修海忙不迭应声,“正是小可。”
“幸会幸会,不知赵老爷来此所为何事?”
赵修海忙放低姿态,“唤我赵兄弟即可。我此番不过恰好行至此处,得遇陈兄实乃意外之喜。”
恰好行至此处?既是恰好,为何徘徊不去?可见这说辞未免太过拙劣了。
陈现也不好戳穿他,便从善如流道:“既有如此缘分,赵兄弟何不如上门喝杯粗茶再走?”
正瞌睡呢,有人送来枕头,赵修海岂有不应的,嘴上却还虚推着,“乐意之至,只怕会扰了贵府清净。”
陈现微笑,“无妨无妨。谈什么打扰?令我陈家蓬荜生辉才对。”
说完,陈现朝门房里的小厮招了招手,“小喜子,你过来,快将赵兄弟的马安置好。”
小喜子忙应了,一路小跑过来,从赵修海手里牵走了他的马。
“赵兄弟,这边有请。”
“好,陈兄请。”
言罢,陈现领着赵修海进了院,两人一边走一边相互寒暄着。
“闻名不如见面,得见赵兄弟本人,方知素日里他人的夸赞当真是实至名归。”
“不敢当不敢当,小可到常闻陈兄光风霁月、德行高洁。”
“哪里哪里,赵兄弟年少中举,真乃人中龙凤。”
“过誉过誉,陈兄孝名远播,堪为我辈楷模。”
两人你来我往,互相吹捧一路,终于进了陈家会客的厅房。
落座后,赵修海朝陈现问道:“不知今日能否得见令尊?小可冒昧登门,若错过老人家的训示,难免可惜。”
陈现微微一叹,“实不相瞒,家母昨日身体不适,家父整晚守着,一步不肯远离,如今家母略有好转,家父却又病倒在床。”
赵修海不禁肃然起敬,“可见伯父伯母伉俪情深。小弟祝伯父伯母早日康复。”
刚才还令尊令堂,这会儿就喊上伯父伯母了,陈现不禁哂然。
赵修海继续道:“小弟家中姑母最近也是病体支离,令我忧心不已,好在合生堂的苏青大夫医术高明,现下已是缓解许多。对了,不知贵府可曾请过苏大夫,若是没曾请过,也可以让她过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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