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佳和一听,脸色一变,回身说道,“我们日后定会报答大娘你的!”
张大娘呵呵一笑,“你相公没晕过去之前也说过这话,要不是看在你相公相貌堂堂,一身华服,我还不信呢!但眼下这般光景,我也不好再强求些什么,你就把那些都给了我就行!”
顺着张大娘手指的方向,赵佳和瞧见了一旁桌子上摆放着的珠宝玉器,梁容瑾头上的玉冠,一块他日日戴在手指头上,只在睡觉前后拆下来的玉扳指,还有一块上好的古玉。
那古玉,在黑夜里仍然白皙透亮。
那块古玉不是这一世初见时她从他那里讹来的那块吗?
就在张大娘眉开眼笑的要将桌上的东西都收入囊中之际,她眼明手快地上前将那枚古玉抢了过来。
“这个不行!其他的你都可以拿走!”
张大娘微张了张嘴,脸上有些不悦,但也没有说什么,一把收走了桌上的东西,连带着他们俩人原先穿在身上的那两套衣裳也收走了。
赵佳和小心翼翼地收了古玉,回到了梁容瑾的身边,看着他略显苍白的脸色,悲从中来,她又朝正收拾东西的张大娘问道,“大娘,敢问此处距离尚京城有多远啊?”
“尚京城?”张大娘回过头来,有些茫然的摇了摇头,答道,“没去过京城,太远了!我们这边离永州城还有几十里地呢!”
“还好,没被冲太远!”赵佳和喃喃自语了一句。
“你们也是从永州被洪水冲下来的吧?”张大娘将东西收拾妥当了,又坐在了小椅子上,看着赵佳和舔了舔干巴巴的双唇,冲自己点头应了一声嗯,这才想起来要给人家倒杯水喝。
“唉哟,真是太惨了!我们这边被冲下来好多尸体,你和你相公是唯一活着的!自己伤成那样,满身是血,竟然还能抱着你来找大夫!”
赵佳和接过张大娘递过来的水,大大的喝了一口,又转过身,用指尖轻轻地沾了点水抹在梁容瑾的双唇上,看着干涸白的唇部逐渐变得润红,她略微笑了笑。
“你们要去京城啊?”
听张大娘这么问,赵佳和点头应了声,“是。”
“那可远着呢!”
“到益城,到益城也可以!就算是能到永州也行!”赵佳和求助无门,只好求着张大娘能帮她想想办法。
到达永州那日,云彻就回益城去了,看云彻和梁容瑾之间的关系应该是可以放心的吧。
实到不行,就到永州再想办法!
“如今永州都乱成了一锅粥了!到处都是死人,去那干吗?不过……”张大娘顿了一下,好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啊了一声,“前两日,我们村来了个戏班子,说是要去京城给大官夫人唱戏来着!要不你去问问?”
“戏班子?这么大老远的跑去京城唱戏?”赵佳和摆明了是不信的。
“姑娘有所不知,咱们这啊,有一户人家的小姐十几岁就嫁到了京城,如今是一品大官的母亲了!这我们永州人都知道!她听闻永州连年水灾,忧心不已,这大官又是至孝之人,就请了咱们永州当地的戏班子上京城给她贺寿!明日就走了!”
明日就走?
赵佳和蓦地起身,急匆匆地就往外走去。
见状,张大娘急忙追了上去,急问道,“姑娘这是要去哪呀?”
“我去找那戏班子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