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默默地给张思毅掬一把同情泪。
任梦萱问:“之前被你女朋友泼到咖啡的人也是他?”
“就是他!前两天公司聚餐,他还发动大家给我敬酒,那天我喝得都站不稳了,都是负心汉来接我的!”此刻的张思毅就像是个受了欺负后急着跟亲人告状的小孩,一脸委屈,“我现在是真怀疑他在报复我了,但老子就害他被泼了杯咖啡,他这么至于嘛!”
傅信晖摸着下巴沉吟道:“原来那天让我打电话的人就是他啊。”
任梦萱好奇:“负心汉见过?长啥样的?”
傅信晖:“跟我差不多高,看着很年轻,长得也挺帅,性冷淡的那种帅。”
苏源:“……‘性冷淡’是什么奇怪的形容?”
“就是长得穿得都特别干净,板着脸,抿着嘴,吊着眼角……”傅信晖一边说一边做了个面瘫的表情,惹得众人大笑,张思毅也被逗乐了。
姜海开玩笑说:“既然他那么可恶,那你也找机会报复回去呗。”
张思毅郁闷道:“怎么报复啊?我现在在人手底下讨饭吃,完全被压制啊。”
傅信晖眯起眼睛,阴森森地来了一句:“杀死他的仙人球。”(╰_╯)
张思毅:“噗——!”
众人纷纷拍着大腿说可行,让张思毅偷偷给他的仙人球浇水,每天一次,神不知鬼不觉,半个月后那球一戳就破;还有的说这样太温柔了,不如趁着夜深人静之时,直接戴上手套,把仙人球连根拔起放在对方办公室门口,示以震慑警告……反正他的球一死,就得不到那个什么热爱岗位奖金了。
张思毅听着小伙伴们的讨论,捂着肚子差点笑岔气。
当然这些都是玩笑,张思毅不可能那么去做。
生活就是这样,大家聚在一起吐槽这个抱怨那个,无非是想缓解一下工作压力。平日再苦再累,和朋友们喝一杯,聊一聊,哈哈一笑,烦恼就没了。
张思毅的苦恼解决后,就轮到姜海了,他上次吐槽他上司的想法多,这次吐槽的却是几个乙方设计公司:“我们给了明确的设计要求,对方跟瞎了似的,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个设计图纸,胡乱改了些面积和指标就交上来了,有几张图连项目名字都没改呢,当我们人傻钱多么?还有个设计公司,让做个商业中心的方案,预算有限,要求经济型,结果他们给搞了个后现代的扎哈风,扭扭曲曲的,还说了一堆这方案的好处……妈的都说了预算有限啊,东西再好没钱造有个卵用?开始我还觉得我们上司爱纸上谈兵,现在才知道某些设计公司更没谱,摊上那种老板迟早要完!”
苏源道:“所以最重要的是沟通啊!”
姜海:“是啊,我们顶头boss还把合作比作恋爱,说甲乙双方相互理解了才能好好‘谈恋爱’。”
张思毅边笑边听,也在心里暗暗记下了这一点。
至于傅信晖,他仍然毫无压力地待业在家,虽然跟大伙儿没有多大共鸣,但他家大业大,父母那辈接触的都是投资、地产和各种大佬,从小耳濡目染,他对上位者的想法似乎有种天生的直觉,所以还能时不时插上几句话,表达自己的看法。
除了工作上的,众人还聊了仍在国外读书的其它同学的发展与现状,谁恋爱了,谁分手了,谁又在作妖了。
他们同学里有关系好的,但也有关系疏远的。譬如一个叫虞蕊的姑娘,长相还算漂亮,目前和薛文翰一起继续在英国念硕士,却很不招人喜欢。
说起虞蕊的黑历史,那实在是太多了。譬如平时爱炫富充阔,虚荣心强,时常在背后搬弄是非,离间同学关系,逢年过节给教授送礼贿赂等。短短几年大学生涯,她换了不下五个男朋友,甚至脚踏多条船,每次交的男友都是有利用价值的,帮做设计的,帮写论文的,帮完成实习任务的,一旦利用完了就毫不留情地甩掉。
有次任梦萱问起,她还非常大方地支招说,她爹教她“聪明的女人就该踩着男人往上爬”……而且,她还真凭借着这些手腕作风一步步获得好成绩、好学位、好学校的offer,或许以后还会有好工作、好前途。
只除了一点,没什么好人缘。
女生们在一起,少不了会黑虞蕊两句,男生们跟她没什么大矛盾,但听过她一些事迹后也对她敬而远之。
三观不合形同陌路,这一毕业,他们也就自然不太联系了。但大家都挺好奇,这么一朵奇葩,到底会有什么样的发展和结局。
说起这一类话题,任梦萱是最来劲儿的。
她目前在一家设计咨询公司上班,主要是把国内外一些建筑规划招标和竞赛任务翻译出来挂在他们公司平台上,让全球的建筑设计事务所共享项目资源,说到底也有点偏离了建筑本行,做的更像是中介一类的工作。这种公司环境好,工作轻松,工资将就,但几乎没有上升空间。
好在任梦萱也是个不愁钱的,她家里帮她在市区里租了个小洋房,背名牌包穿名牌衣服,生活毫无压力。只是她工作那个环境里,大都是跟她条件差不多的女孩子,平时戏也就特别多。
这不,此刻大家就听她手舞足蹈地讲故事呢,就跟听脱口秀似的——
“我跟你们说啊,我们公司有个小姑娘,某些地方跟虞蕊真是一模一样!前些日子,我说哪个国家要开始打折了,她来了一句,我从来不买打折货。结果我另一同事在网上代购,她硬要人家帮她带五年前AlexandraWang的靴子,就为了省点儿运费。”
苏源向来节俭,发表不了什么意见,姜海和张思毅是对名牌没什么心理需求的人,所以在座当中也就傅信晖还能和她搭上几句了:“五年前的?还免费代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