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夜回神也快,伸手拦她,眼见就要被抓住,莫离更往他势力范围外侧身,虽避开他的手掌,却因太过测斜而失了重心,“啊——”的一声,跌倒后,顺着石阶翻滚下去。
浅尝吓呆了。
辄止想抓她,奈何力气太小,晃了两晃,差点跟着滚下去,还是伸着手的沈夜拽了他一把,才稳住了他。
沈夜拽住了辄止,是因为他跟自己近。
也因被辄止挡了一下,错失时机,再一次让她受伤了。
血,缓缓流出来,越来越多。
还是季雅淑的一声尖叫唤醒呆愣的众人。
“离离,快——快送她去医院。”
霎时乱作一团。
生命力一点点流失的感觉,是这样清晰而深刻。
浑浑噩噩时,她听到有个明明很平常,却如鬼魅般萦绕在她脑海中的声音,透着幸灾乐祸的语调:“啧啧——孩子没了吧,这下可是好了,大家都不必跟着一起纠结了,第二公子想让人家何少扮黑脸,到头来,这笔血债又记到自己头上了,一定很怄火吧?”
伸手摸了摸她撞破的额头:“呦,伤得可是不轻呢,本来咬咬牙,能活四十岁,现在三十岁一大关,对了,她今年多大了?”
失去孩子的这一天,是她二十八的生日。
接着是一个很动听的嗓音,她是有印象的,常常出现在她梦中,总是很冷淡的腔调,今次却难得动了情绪:“我知道你有办法延续她的生命,做到令我满意,金钱、地位、盛名,随便你选,你知道的,我可以比言休和他老子给付的利益大得多;但,如果做得不好,我绝对可以让你尝尝什么叫真正的生不如死。”
只有在慌了心神,无计可施时,才会使出这么浅白的威逼利诱烂招吧,还真难为这老装深沉的家伙了!
后来七嘴八舌:
“夭夭,如果不是因我当年的过错,也不会连累你吃了这么多苦,你曾是我们陶家的小公主,可看看,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是爸爸对不起你——你会原谅我么?爸爸知道你最善良,一定不忍心看家里人跟着难过,那么就醒过来,亲口告诉我,你还认我这个爸爸。”
……
“离离,还记得当初我和你约好的么,咱们两个万一成不了妯娌和姑嫂,那就结亲家好了,如果我生了闺女,就嫁给辄止,如果我生个儿子,就委屈点娶了浅尝,你醒醒啊,看看你儿媳妇,我把她养得很肥,生下来肯定会白胖白胖的,保证不会是个皱皱巴巴的猴子,如果她不漂亮,我就把她塞回肚子里重造,绝对不会委屈了咱们家小帅哥的。”
“夏夏,胡说些什么——夭夭,只要你睁眼看看咱们,我就出资出力,亲自操办你和晓佐的婚礼,花销全算我账上,你赚大了,乐也乐醒了吧?”
“这么说,好像,还是妯娌啊,那我们的闺女嫁给她儿子,算不算乱伦啊?”
“夏夏,你脑回路能人性化一点么?”
……
“爸爸,你放过妈妈吧。”
“她不在你们身边,你们不会难过么?”
“难过肯定是有的,可至少这样,我们还有妈妈不是么?”
“可她忘了你和浅尝。”
“虽然她认不出我们了,可只要我和浅尝想见她的时候,随时可以见到,”
“真的——可以一点都不在意?”
“我们爱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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