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再两年,传闻变得不太可信。
因阴山界有一谷名为"尸谷",是御冗华的隐居之地。
又因十大邪魔全数丧生于断生门下十八层炼狱,死状曾有人亲眼目睹,惨绝人寰,绝无虚假,却唯独没有"千人尸魔药师天尊"御冗华其人。
真相何在?
真相只有当事人才最清楚,不是吗?
水色月华,醉酒千觞,天教分付与疏狂,累上留云借月章。
月色下有人在低低诉说,莫想,莫知,莫忘,莫放。
你能忘吗?对面忽地有人轻语。
忘了他是怎样的风华?忘了他是如何血染的天下?
戍无骨不屑想,不屑知,不屑忘,不屑放。
他什么都不屑,唯独不想那人死。
谁又会知晓十年之前偶然的遇上,竟会成为纠缠一世的梦魇?
那双眸曾让他惊心动魄,那张脸曾嘲笑疏狂。
却是杀人的梦,血色的冢。
戍无骨永远无法挥去这梦魇,因他的存在。
他于是笑,笑得轻狂,笑得狂妄,薛一却不解,因为他永远无法猜测面前这个男人可怕的程度。
可他不想去猜,也不愿去猜,因此时此刻这断生门之门主,被称为武林至尊的男人,他的性命,就在他的剑下。
"你隐入断生门三年,为的就是杀我?"戍无骨的笑,也同样睥睨天下。
"是。"
薛一知晓每逢冬至过后,这个男人便会闭关修练,这种时候他身边从不会带一个下属,但是他闭关的地方,却是每日有侍从整理打扫。
他以无涯掌门之身在断生门做为侍从三年,为的就是这一次的机会。
"你已经知道我是走火入魔,而非闭关练武?"即使那抹鲜血凄厉蜿蜒流淌在他的唇边,薛一也依旧看不出这个男人有何弱点。
这样的人,只会叫旁人产生一种名为不自信的浮躁之感。
薛一正是明确感觉到了这一点。
"无论你是走火入魔还是闭关练武,我已经知道,现在,你的内力不如我。"薛一道。
戍无骨无甚在意的笑,动人心魄。
薛一不再犹豫,立时用力,那横在戍无骨脖颈上的剑已然入肉三分。
可,仅仅只有三分。
同一时间,戍无骨动了。
即便冷飕飕的剑刃就在眼前,他却似是算准了薛一出手的时间,所以剑刃只入了三分,便不能再入。
因此时,戍无骨的冥咒双决已现。
冥咒双决若现,必夺魂魄。
薛一很清楚它的厉害,因这天底下,已无人能够躲过他的双决咒,可让他想不通的是,为什么此时已内力全失的戍无骨,竟然还能用出此种掌刀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