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仰真掙扎得凶了,被任檀舟狠狠攥了兩下腕骨,痛得眼淚都要冒出來,於是大罵不止。
他到底不是那種從小長在街頭的混混,氣急了罵人不利索,再口不擇言也沒有多難聽的話,一個詞能重複上十幾遍。
任檀舟攬著他的腰向上抬了抬,「省點力氣。」
季仰真一出聲任檀舟就親他,反覆幾次他就不敢再張嘴了,抿著嘴巴哼哼唧唧,到後面一句話也沒有,腦袋埋在臂彎里,逃避似的咬著手背。
a1pha故意不讓他好受,比頭一次的時候要粗暴許多,根本不在意Beta是不是能承受,自顧自地耕耘起來。
季仰真難得掉兩顆淚珠子,不好意思叫身後的人看見,昂起的腦袋快快垂了下去,眼尾的水被枕面揩乾,留下兩道流星般的水痕跡轉瞬即逝。
任檀舟哄也不哄,一句多餘的廢話都沒有,就連季仰真氣急敗壞地辱罵也權當作聽不見,讓那些不成調的話音石沉大海,卻會報復般擁著他跌進更加洶湧的欲瀾里。
到最後屋子裡就只剩下鐵床跟牆壁規律碰撞叮噹作響的聲音,和一點足以忽略不計的抽泣。
也不知道最後折騰到幾點,季仰真實在熬不住才閉上眼睛,臨睡著前他用像被刀劈過嗓子跟任檀舟說:「你就是個禽獸不如的東西,賤人。。。。。。我再也不叫你哥了。是我不想叫的,不是你不許我才不叫的。。。。。。」
他斷斷續續地將話說完,任檀舟拿掉唇間抿著的細煙,對著他渡了一口煙想讓他精神精神,結果季仰真只是皺了皺鼻尖,去了半條命似的昏死過去。
季仰真昏過去之前,以為任檀舟完事了就會將自己打包帶走,但當時他精疲力竭管不了太多,想著反正暫時也死不了就隨它去吧。可是等他睡醒了睜開眼,卻發現他還躺在這張小床上,屋子裡哪還有a1pha的蹤影,就只剩下他一個人了。
地上是破破爛爛的毛衣和褲子,他懵懵地看了好一會兒,才接受了自己又一次被任檀舟睡了的事實。
上一次姑且能用易感期意識不清醒作為藉口,可是這次又該怎麼說呢?
不對,為什麼要他來為任檀舟的行為找藉口。。。。。。
季仰真也不是第一天才知道任檀舟對他別有用心了。
一次和兩次本質上並沒有區別,季仰真也是經過這一遭也發覺自己在這件事上看得很開,電視上那些被色心大發的a1pha糟蹋了的omega第二天醒來發現自己失身都哭得半死不活,就算不自尋短見也會找個浴缸瘋狂搓澡。
可是季仰真什麼想法就沒有,只希望這種事下次不要再發生了。那不然怎麼辦呢,他只是個Beta,也沒有釋放信息素勾引a1pha的能力,再怎麼歸咎責任也不應該怪到他頭上吧。
既然他沒有做錯什麼,那該死的明明是任檀舟啊。。。。。。
任檀舟為什麼會喜歡他呢。
季仰真煩躁地撓了撓頭。
老天保佑,賤貨a1pha快快去死,死了之後屍體燒成灰在賤貨市場揚了才好。季仰真自己極其惜命,對於一個人表達最怨毒的惡意也就是這樣。
季仰真倒頭又睡了一覺,再恢復意識已經是下午了。他越睡越累,坐起來頭腦發脹,緩了好一會兒看到桌子上的蛋糕盒子才恍然想起今天不是周末,晚上還得去給胖胖上課。
他正欲下床,又找不到自己的棉拖鞋,只好踩在那一堆爛衣服上,趴下來從床底翻出一套乾淨的衣服換上。
雪後氣溫更低,天窗被厚雪壓實密不透光,他拉開窗簾才看見漫天飄雪,於是又掏出一件厚實的毛衣套上。
他一邊穿衣服一邊數了數門口的車,只比昨天少了兩輛。
任檀舟不在,周秘書也不在。他問了門口站著的安保,對方說任檀舟一早就走了,多餘的話也沒有。
「走了?」季仰真有些傻眼,縮了縮脖子追問道:「去哪裡了?還在錫港嗎?不會回鹽京了吧?」
那黑西裝好像一點也不怕冷,聲音洪亮:「是的,任總公司還有事,所以。。。。。。」
跟季仰真想的一點也不一樣。
什麼意思啊?
「他走了你們還留在這裡幹什麼?」季仰真不好表現得太納悶,事實上他也明白這些人是任檀舟留下來看著他的,可是為什麼不直接把他帶走呢?
倒不是季仰真想跟任檀舟回鹽京,他只是覺得奇怪。
黑西裝似乎不太想跟他說話,他只好關上門坐回床上,思前想後實在想不通,於是給任檀舟打了通電話。
任檀舟已經坐在辦公大樓的會議室里,看到手機上的陌生號碼,想也沒想就掛斷了。
這是他的私人號碼,知道的人並不多。
任檀舟分明清楚這是誰打來的,卻還是掛了繼續開會。
季仰真又打了幾次,結果在第三次撥號的時候有點懷疑自己已經被拉黑了。
因為看到來電掛斷和被拉黑的提示音進度是不一樣的。
季仰真憋屈得說不出話來,捏著手機在屋裡直打轉,最後賭氣似的也將任檀舟的這個號碼拉進黑名單里。
雖然沒什麼用,但是心理上平衡了一點。
等到天剛剛擦黑,季仰真眼看再不出發就要來不及了,胖胖明天有英語考試,自己還跟他說好今晚要幫他臨時惡補一下,省得他再帶回來一張幾十分的卷子戳自己的心窩子。
季仰真打開門,試著一隻腳跨出門檻,旁邊的黑西裝齊刷刷地往他這邊看,他動作僵了一下,見沒人阻止便繼續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