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氏确实没有说话,也没有嘲讽他,她轻轻抬起眼帘,看着他,意味不明。赵允廷看着这双美丽的眼睛,里面好像有水波浮动,有星光荡漾,却看不清这些让人沉醉的浮光下,到底藏了什么样的情愫。是爱,是恨,还是无动于衷?赵允廷认输了,过了这么久,他还是看不透她。他捧起她的脸,无奈地吻了吻她唇:&ldo;罢了,你不亲我,换我亲你。&rdo;宁氏闭上了眼睛,任他温柔似水,热情如火。作者有话要说:赵灰灰:身为船很快靠了岸。赵允廷安排的马车早已等在岸边,赵元陈平留在码头盯着下人搬运行礼,女眷这边蒋嬷嬷领着绿云锦书看着,赵沉等人则先行上了马车,不急不缓朝北而去。赵允廷直接引着宁氏上了前面的马车,阿桔自然要跟赵沉坐一辆。进去后还没坐稳,便被赵沉抱到腿上,阿桔不由推他,赵沉攥住她胳膊便吻了下去,力气大得吓人,霸道地将折磨了他半个多月的妻子狠狠收拾了一番。若不是阿桔态度坚决死守不放,赵沉险些在车上就来一次。下车后还要见人呢,阿桔怎么能纵容他那般胡闹?万一声音传出去被车夫听见怎么办?她说什么都不肯给,赵沉只好恋恋不舍松开她唇,大手隔着衣衫在她身前用力捏了一把,不停地低声威胁:&ldo;你就躲吧,到了地方看你还能躲到哪里去……阿桔你等着,今晚我都不打算睡觉了,你看我怎么收拾你……&rdo;敬茶都有补,他的洞房当然也得补,船上那次根本算不得数。阿桔没想到他憋了这么多的火,脸红得不能再红,心如鹿撞。如果说在船上她还不怕他的威胁,现在是真的怕了,埋在他怀里,盼马车一直都不要停。轻轻颠簸了一个多时辰,外面越来越静。阿桔好奇的挑开帘子,就见外面又变成了连片的庄稼地,前方不远处有座整齐的宅院,门墙外面栽种着杨柳,树叶早已落光,枝条在微风中轻轻摇晃。她抬头看天,晌午时候,碧空澄澈万里无云,日光温暖明媚。她心情也跟着明朗起来,指着庄子问赵沉:&ldo;应该就是那里了吧?&rdo;赵沉一直抱着她,此时故意顶了顶,亲亲她脸颊道:&ldo;嗯,马上就到了,阿桔准备好了吗?今晚你再哭都不管用。&rdo;阿桔羞恼地推开他脸,&ldo;你别这样,一会儿我怎么见人?&rdo;赵沉笑,她还想见谁?小时候他不懂,现在成亲了,越发明白父亲每次到庄子时的急切,那种想念,将人抱得再紧都不管用,只有深深地跟喜欢的人融为一体,才能缓解,才能满足。眼下他急,父亲只会比他更急。夫妻俩各怀心思,马车慢慢停下了。赵沉替妻子系好斗篷帷帽,起身时又撩起面纱在她唇上吻了一下,这才跳下马车,转身接她。他没有系斗篷,一身月白色的长袍,宽肩窄腰,挺拔俊秀如松柏,明媚的光柔和了他脸上的冷,而他温柔地看着她,那目光几乎快要迷了她的心。这样出色的男人,是她的丈夫。阿桔心中有甜蜜欢喜还有一点化不去的不安,但他就站在那里伸手接她,阿桔无心探寻那丝不安,将手搭在他的大手上,感受他掌心的温暖和力量。夫妻俩站稳了,那边赵允廷也扶了宁氏下车,宁氏同样戴了帷帽。&ldo;这边屋里都已经布置妥当,你们一路行船也累了,午饭就在自己屋里用吧,下午好好歇歇,晚上咱们一家人一起吃饺子。&rdo;赵允廷对着赵沉道,说完唤了早就候在门口的一个中年仆妇,&ldo;领大爷大奶奶回房休息。&rdo;那仆妇便微微低着头走到赵沉夫妻身前。&ldo;走吧。&rdo;赵沉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示意仆妇带路。阿桔跟在丈夫身侧,没有回头,脑海里却是刚刚婆母下车时的情景。风将婆母面前的面纱吹了起来,露出里面艳若牡丹的脸庞,熟悉的宁静里凭白添了妩媚。阿桔脸上发热,不敢深想公爹婆母在车里都做了什么。这个庄子并不大,胜在里面清幽静谧,赵允廷夫妻占了前院,赵沉小两口歇在后院。屋中干净整洁,里外间都点着银霜炭,格外暖和,巧的是茶几窗台上还摆着兰花盆景,春意盎然。阿桔站在茶几前端详兰花,清香缕缕,身上的疲惫好像都散了,回头对赵沉道:&ldo;父亲挺细心的。&rdo;赵沉歪在榻上笑着看她,看得阿桔明白他笑容里的深意红着脸转回去后,才对一旁等候差遣的锦墨翠玉道:&ldo;吩咐水房把热水备好,这边用完饭便端过来。&rdo;&ldo;是。&rdo;锦墨翠玉互视一眼,脸上都有些热,低头退了出去。阿桔早就躲到里间去了,赵沉笑着跟进去,没腻歪多久,丫鬟们开始摆饭了。一道羊肉汤,一道酸菜肥牛,还有清新的炖豆腐,全是热菜。阿桔用的不多,吃完小脸红红的,嘴唇更显得红润饱满。赵沉胃口非常不错,除了豆腐偶尔吃两口,羊肉牛肉几乎都被他解决了。再紧张,阿桔还是忍不住笑他:&ldo;吃太饱沐浴不好。&rdo;赵沉漫不经心地回道:&ldo;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倒是你,确实不用吃太饱。&rdo;最近他嘴里没有正经话,阿桔懒得猜他到底是什么意思,转过身去看窗台上的兰花,不理他。赵沉对着她背影笑。饭桌撤了下去,浴桶热水很快备好,赵沉将丫鬟们都打发走,关好屋门放下窗,便将恨不得缩到墙角里的妻子抱了起来,两人一起沐浴。水温微烫刚刚好,阿桔却从里到外的发烫,扶着桶沿求他去炕上。赵沉不听,唇贴着她肩颈来回辗转,等她放松下来,他慢慢将人扶到腿上,足足用了一盏茶的功夫才勉强坐稳。阿桔仰着头说不出话,赵沉喘着气偏头看她。看她披散下来的长发,紧闭的眼眸,绯红的脸,轻启的唇,再顺着她扬起的下巴一路往下,那线条美得让人恨不得一辈子这样看着她。她双手还抓着桶沿,赵沉想当她唯一的倚仗,所以他抱着她往后退,才动,她唇间立即发出一声低呼,似是难以承受。而那一声落入赵沉耳中,便是最热情的邀请了,再无顾忌,他扶着她,随心所欲。浴桶仿佛在一瞬间变成了江河,风浪袭来,潮起潮落,水不断从浴桶边缘溢出去,落到地上发出啪响,如浪花拍打石岸,一声又一声,连续不断,时缓时急。到最后水少了,无论如何也翻不起大潮,终于露出了里面搅起这场风浪的两人。阿桔又热又冷,热在里面,是他给的,冷在外面,没有了温水的包围,即便屋里温暖如春,依然觉得凉,禁不住瑟瑟发抖。赵沉知道她冷,一把将人翻过去让她撑着桶沿,他从背后紧紧抱住她,&ldo;阿桔别急,快了……&rdo;捂住她嘴,大起大落几次终于休战。不敢耽搁,赵沉迅速将人抱到炕上,用毯子擦干后,塞进炕头早就暖好的被窝里。阿桔闭着眼睛躺着,喘得比当初追赶哟哟时还要急。不一样,跟第一次不一样了,除了开始的片刻不适,她尝到了另一种滋味儿,像是荡秋千,往高处荡时越高越欢喜,掉下去时心好像都飘了起来,只能闭着眼睛叫。刚刚赵沉便是推她动的秋千,一次比一次高,只是达到最高处时,没有掉落的心悸,什么都没有,那瞬间脑海里一片飘飘然,只有身体不住地颤抖,与他一起。原来夫妻之间竟然是这样的。直到赵沉收拾完钻进被窝,阿桔依然没有平静下来,闭着眼睛感受他给她擦头发的温柔动作。她没有洗头,可他解了她的发,碰到桶里的水也好,沾了他身上的水也好,都湿了一截。擦完了,赵沉用帕子将她还湿着的头发包了起来,将人转过来,亲亲她脸,&ldo;怎么样,这次没有不舒服吧?阿桔你听见了吗,你叫的真好听,不过太大声了,最后要不是捂着你嘴,我怕前面都能听见。&rdo;果然还是在屋里尽兴,她也比较放得开,一声一声的,又是求又是哭,比什么都撩人。阿桔脖子都红了,真的有那样大声吗?她也不想啊,谁让他疯了一样?他还拿这个打趣她,阿桔难以启齿解释,羞恼地抓他胸口。赵沉抓住她的小手,拉到嘴前亲,亲着亲着放了手去亲她嘴,亲得她又推他躲他,扭来扭去。赵沉眸色越来越深,故意在她额头脸颊亲来亲去与她闹,趁机慢慢往她身上挪,最后将她笼罩在自己身下彻底跑不掉了,他笑着亲她耳朵:&ldo;桶里地方小不方便,咱们再来一次,这次肯定不让你冷了。&rdo;&ldo;别……&rdo;阿桔不想要,可男人已经破了城门……与方才略显仓促的恶战相比,这次赵沉步步为营战了半个时辰之久,击溃俘虏三次,他才满意地放了粮食。阿桔是动都不能动了,含糊不清地嘀咕一句,求他别再闹,便昏沉沉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