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恩斯坦小姐临死前还招待过客人。”探长指着茶几上的两个杯子,里面有一些从玻璃茶壶中倒出来的凉水,“说不定这个人就是凶手。”
我没有表态,开始专心地检查尸体上有无其他伤痕,就在我移开她的双手时,突然惊叫起来:“天哪,看这个!”——
在伯恩斯坦小姐的右手下,赫然有一个血写的字母“f”!
司普莱特探长闻声走过来,他凑近地板,眯起双眼:“是个大写的‘f’,它后面一定还有什么,但是被擦掉了。”
我也发现了,“f”后面是一片血污,明显有被擦拭过的痕迹。司普莱特探长翻过尸体的右手,手掌上全是干涸的血渍。
“有人用她的手把字擦去了,那为什么要独独留下这个‘f’呢?”我不明白。
“不是‘留下’,而是‘遗漏’了!”司普莱特探长指着尸体右手旁的白裙子,那里有一个模糊的印子,像个反写的“f”,“伯恩斯坦小姐写这个词的时候可能因为挣扎压住了‘f’,所以那个人只擦去了露在外面的部分,而当她断气时已经摊开了身体,所以又显现出来了!”
“那么这个人是在伯恩斯坦小姐没死之前离开现场的,对吗?”公爵突然问到,“那么会不会是凶手?”
“恩,极有可能!”司普莱特探长肯定了他的猜测。
“‘f’……”我低头思索着,“大写的‘f’……那么她一定是想告诉我们凶手叫什么……”
身后的人群中立刻响起一阵极低的议论。
“弗里斯,”公爵轻轻低吐出一个名字,“弗里斯·沃伦。”
“不会吧?”神甫不敢相信地睁大了眼睛,“他是伯恩斯坦小姐的未婚夫啊!”
“那么还会有谁呢?城堡里有几个人的名字或者姓氏是‘f’开头的?范妮(fanny),那个女厨子?法雷尔(farrell)?福特(ford)?他们和伯恩斯坦小姐话都没说过一句!”
司普莱特探长果断地一挥手:“走吧,我们现在就去找这位沃伦先生!神甫,医生,请你们留在这儿照顾现场,好吗?”
“这个……”我迟疑地看了一眼伯恩斯坦小姐躺在血泊中的恐怖样子,“……请允许我跟您一起去,可以吗?”
司普莱特探长非常体谅地点点头:“那么这里就拜托您了,神甫。”
我们五个人又来到了同一层楼的另一间客房门前,这次上去敲门的是麦克韦伯。在公爵的授意下,他尽量用平常的口气问到:“沃伦先生,您在吗?”
门里传来一阵模模糊糊的应答声:“什么事?”
“大人问您,早餐是不是在房间里用?”
“不,不必了。我去餐厅。”
“可以让我把您洗好的衬衣送进来吗?”
里面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门开了。
沃伦先生似乎刚刚洗了澡,头发上滴着水,裹着浴袍。他看见我们一大群人时露出满脸愕然。
“对不起,弗里斯,我们有事找你。”公爵走上来介绍,“这位是司普莱特探长,还有两位警察先生。我必须告诉你一件不幸的事……拉丽,她死了。”
我盯着沃伦先生的脸,他开始有那么一瞬间的惊慌,但立刻变得很悲痛和震惊。“怎么会?不……不可能!”他叫起来。
“是刚才在她的卧室里发现的,被人割断了喉咙,大约是在昨晚午夜以后发生的。”
“那你来我这儿干什么?”他突然警觉地看着我们,“还带着三个警察!你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