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趾》作者:梦溪石【完结】文案世人都道,贺融样样皆好,唯独一样,美中不足。打从落马致残的那一日起,他的人生似乎就注定坎坷伴随着峥嵘。已识乾坤大,犹怜草木青。无cp,无cp,无cp。内容标签:宫廷侯爵传奇主角:贺融,贺湛┃配角:杨钧,薛潭,贺泰,贺穆,贺秀,李遂安,人物太多懒得写了作品简评皇长子贺泰早年因罪被流放,时隔多年重新回京,面对京城暗潮汹涌的局势,势单力孤的他在几个儿子的帮助下东山再起。贺泰三子贺融,幼年时落马致残,间接导致嫡出兄弟夭折,加上母亲因罪被勒令自缢,素来不为父亲贺泰所喜,贺融一心一意想为母亲洗脱罪名,恢复名誉,故全力辅佐父亲登上皇位。从贺泰恢复爵位开始,各派势力围绕皇位展开一系列明争暗斗。主动请缨,出使西域,烽烟将起,立志天下,也许从贺融自皇帝手中接过含光剑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他必然不同凡响的一生。主动请缨,出使西域,烽烟将起,立志天下,也许从贺融自皇帝手中接过含光剑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他必然不同凡响的一生。本文大气磅礴,波澜壮阔,旨在权谋中讲出新意,贺融虽然心负大志,却非凉薄之辈,作为冷面笑匠,更是常常出其不意,令人捧腹大笑。尤其贺家兄弟各具性格特色,贺湛只有在贺融面前的活泼俏皮,贺僖成日神神叨叨的不着调,以及文中各自出彩的女性角色,都让人眼前一亮。【256文学将分享完结好看的言情小说以及耽美小说等,找好看的小说就来256文学256wxc】“北方战事告急。”杨钧说道,一边将文姜煮好的茶递过去。秋日艳阳高照,在外头站上一刻钟,同样能让人热得冒汗,贺融也不例外,伸手抹去额头薄汗,将摘下的瓜果放入篮中。这些瓜果为自家院落所栽,产量不高,卖不了钱,却能让自家人解解馋,间或还能让杨钧带几个回去。“如何?”他拍去身上尘土,这才接过杨钧的茶。微热的茶水不烫手,润过喉咙的温度刚刚好,顿时将身上残留的暑气一扫而空。瓜架下徐徐清风,送来秋桂馥郁,趴在屋檐上的大黄猫舒服得打了个滚,眯起眼继续打盹,透着乡野似的慵懒。但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却是杨钧凝重的神色。“情况不大妙。东西突厥联手,分三路南下。一路走贺兰山,入怀远县;一路由休屠城入凉州;还有一路,直奔山丹而去,想必意在甘州。”一面说着,杨钧用竹枝在地上画了一幅简略的方位示意图。贺融:“消息确切么?”杨钧:“不会错的,这次帮我爹运货的镖局刚从陇西那边过来,他们家就在甘州,现在担心家中老小,也不敢在此多逗留,已经心急火燎赶回去了。”贺融摇摇头:“甘州应该不会有事,上个月朝廷刚刚设立甘州总管,令陈巍陈兵八万于张掖,有他在,就算甘州刺史怯战,总不会让突厥人那么容易得逞的。更何况这次攻打甘州的,应该是西突厥吧?”杨钧点头:“正是。”贺融:“西突厥摩利可汗年过六旬,精力大不如前,没法跟年轻人比,他这次愿意出兵,可能也只是打着趁火打劫的主意,跟在东突厥后面捡漏而已,但甘州是块硬骨头,他这次得栽跟头了。”杨钧:“那怀远县和凉州那边?”贺融笑了笑:“我能对甘州有个判断,也是因为先前听你说过一些边事,又看了近日的朝廷邸报。再多的,我也并非神仙,跟你一样,都是两眼一抹黑。”杨钧哎了一声:“你就随便说说吧,我想听个安心!”贺融:“我不是朝廷命官,更不是突厥可汗,我说了顶什么用?”他方才在瓜架下站了许久,每摘一个瓜都要细细查看,现在又说了不少话,早就口干舌燥,文姜适时递上新泡好的茶,却默默看了杨钧一眼,没给他添新茶,以这种方式来表达抗议,示意杨钧应该让自家郎君歇息一下。杨钧见状失笑:“我原想给你找一个能打打下手的粗使婢女,没想到文姜现在这么贴心,还是你调教有方!”贺融又喝了一碗茶,感觉喉咙舒服不少:“你若后悔了,现在想要回去,也来不及了。”杨钧摆摆手:“君子不夺人所好,你倒是继续说啊!”见对方眼巴巴瞅着自己,贺融只好道:“怀远县我不太清楚,不好乱说,但凉州那边,倒可以猜一猜。我琢磨着,凉州怕是守不住。”杨钧微微一震:“就算是胡猜,也总得有个根由吧?”贺融捡起地上的竹枝,点点休屠城所在的方位:“这地方对应的,正是东突厥的野古部。以前东突厥各部还没统一的时候,野古部曾是各部里最强大的一支,如今的伏念可汗,就出身野古部。”在汩汩的倒茶声中,贺融继续道:“他跟摩利不一样。伏念可汗的年纪比摩利小了好几十岁,用我们中原人的话来说,就是年方弱冠,雄心万丈,而且突厥内部弱肉强食,素来只服强者,能够当上东突厥的首领,伏念肯定不是一个简单人物。他不会不知道,兵分两路进攻,只能削弱自己的力量。”杨钧皱眉:“你的意思是,怀远县或凉州,其中一个,只是他用来声东击西的?”贺融:“不一定,但我坚信,这种人做事,从来不会无的放矢,这其中一定还有什么我们暂时不了解的玄机。”杨钧叹道:“真是不让人安生,希望朝廷能尽快平叛吧,不然杨家的买卖都不敢往边城走了!”正说着话,一人自走廊另一头行来。“三郎,郎君请您过去。”来者是贺家家仆贺松。他们一家刚被流放到这里的时候,别说家仆了,随身那些财帛都被搜刮一空,从天之骄子落入凡间,所有一切都要从头来过,一日两餐,能有糟糠吃,已经算是叨天之幸。期间最落魄时,一家人连草根也挖过。贺松与文姜,还是前两年境况稍稍好转时,杨钧送过来的。与他们一起的,还有另外两名仆人,平日里帮忙在地里干些农活,算是短工,并不卖身。贺融有点诧异:“父亲可说召我何事?”贺松摇摇头,小声道:“但我瞧着,郎君似乎不大高兴。”贺融嗯了一声,又对杨钧道:“失礼了,你稍坐,我去去就来。”杨钧笑道:“你且忙你的,我待会儿自己回去便是。”文姜忙将贺融扶起来。贺融却道:“去将我那竹杖拿来,你不必跟着了。”文姜心下有些不愿,仍是听话把竹杖递给贺融。贺融乍看上去与常人无异,唯独走路时,稍稍加快一些,便须竹杖代步,若仔细观察,不难发现他一足微跛。杨钧望着他与贺松的身影一道消失在长廊尽头,心中不由自主,浮起一声叹息。若是贺融貌丑庸碌也就罢了,偏生样样都好,唯独这一样,美中不足,犹如白璧微瑕,更令人扼腕。杨钧收回目光,对文姜道:“他若还是从前的天潢贵胄,势必比现在还要耀眼百倍。”文姜淡淡道:“若是如此,郎君就未必是今日的郎君,也未必会与您相识了。”杨钧一噎。……贺融与贺松来到主屋,果然看见父亲贺泰正在屋内来回踱步,神色有些焦虑,又有些不安。旁边还坐着大哥贺穆,对他使了个眼色。“父亲,您找我?”贺融出声行礼。贺松知机退下。贺泰:“坐。”言简意赅,却泄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贺融:“大哥,怎么不见二哥他们?”贺穆笑道:“他跟你五弟闲不住,跑山上去打猎了,说是要为过冬做些准备。”贺泰却没闲心听两兄弟闲聊:“昨日,我收到京城来信了。”见贺融依旧神色如常,他忍不住道:“这次不是别人代笔的了,而是你们祖父……陛下他亲手所书!”贺融:“陛下说什么了?”贺泰将信递过来,尴尬道:“他问我为何不亲笔回信,是不是有怨望之心。”内容不长,贺融一目十行很快就看完了,顺口赞道:“铁画银钩,万钧之力,又举重若轻,真乃帝王气象!”长兄贺穆忍不住笑出声。贺泰气道:“谁让你看这个了?你没注意到上面的措辞吗,他只差没指着我的鼻子骂了!”贺融微叹口气:“那父亲上回为何不亲自回信?”贺泰语塞。他总不能说自己写了那么多封信寄去京城,却从没见皇帝回过几回,就算偶尔回复,也都是身旁内侍代笔,寥寥几字“朕安”,久而久之,贺泰未免丧气,心里有些怀疑当初贺融给自己出的这个主意到底有没有用,上回一偷懒,索性就让大儿子代为回信了,谁知道立马被皇帝看出来,还亲笔回书来骂他。贺融耐心道:“我让父亲写信给陛下,并不是为了邀宠。不管陛下会不会去看这些信,起码他偶尔能听见父亲的名字,不至于将父亲彻底遗忘。这次也算歪打正着了,陛下虽然措辞严厉,却正说明他的确关心着您,若非如此,又何必亲自写信过来?如果我猜得没错,也许过不了多久,朝廷还会再派使者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