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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页(第1页)

托德对自己曾有过的宗教信仰也报以嘲笑。对他来说,那简直就是天底下最大的讽刺。他最信赖的东西和人,夺走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和事物。可在踏入教堂的时候,那座庄严慈祥的圣母像让他想起了死在卡萨布兰卡的母亲。

托德离开了教堂,去找他已经当上教皇的父亲。

他避开了红衣主教们的巡逻。从小在教区长大的他知道,教皇的选拔不仅仅是依靠威望,还需要考察候选者的实力。托德不清楚他自己的水平,他把自己的水准和印象中父亲的水准比较,也不敢判断高低。

“可是我依然决定去找他。我把碎片放在了胸口的位置。我在那夜偷窃了个炼金铺子,从里面弄到了不少好东西。我把碎片放好,让它守护着我的心,能够在夜里提供给我最大的助力。那东西在夜晚的星空下,也能汲取自然的力量。真是个好东西啊。”

托德看着残缺的钥匙,把它丢还给罗林。那是他十几岁时候的事情,现在的他,已经不需要这个了。或许练习的方式有些偏,但他掌握了属于他汲取能量的方式。通过这个遗自伊甸天空之城的东西,他在体内凝结了很多原本属于自然的力量,那些力量在他小腹处环绕挤压,形成了圆团状的物质。可以在他出手的时候,瞬间爆发至四肢百骸,强大无匹。

一百六十一节托德的身世(下)

更新时间:2008-8-103:29:25本章字数:3775

一百六十一节托德的身世(下)

托德那天夜里去找成为教皇的父亲。他看到父亲躺在一张铺着天鹅绒垫子的松软床上,身边放着陈年的葡萄酒。他从窗口跳了进去,但是他的父亲没动。托德走到了床前,他看到父亲紧闭着双眼,听到他轻声问:“托德,是你吗”

这个问题轻易打碎了托德心中累积了多年的沉稳防线。他忍不住揪起了床上的男人,用他还青涩的拳头招呼着他的身体。他忘记了什么是魔法,忘记了自己所学过的一切。他只记得在多年前的一天,这个男人离开了他的妻子和儿子,从此再也没有回去过。而那可怜的女人带着孩子去了一个遥远而陌生的城市,最后客死异乡。

母亲不在了,弟弟不在了。这个男人都知道吗?他为了教皇这个位子,杀了多少人?难道母亲、弟弟和自己的存在,无法让他满足,难道只有权势,能够让这个男人生活得快乐吗?

“其实我只打了一拳。我出第二拳的时候,就不自觉地带上了魔法力。我一使用魔法,就被守护教皇的那些人感知了。他们全体出动,然后我就离开了那个房间。”

托德还记得自己离开时,那个男人沉静如水的目光。那里有一些他不愿承认和看到的哀伤。但那哀伤无法打动他,因为就算那男人拥有了世界上的一切,都无法让死去的母亲和弟弟复活了。

“你活得好好的,看来当时他没有派人追你。”

罗林突然说。他可不认为如果那些红衣大主教一起出动,十几岁的托德可以活下来。

“嗯,除了一个死硬派地顽固家伙。其他人都被他喊住了。他让那些人检查他的房间,他说有东西被我偷了。哈哈,他是白痴吗?不过那个拙劣的谎言有人不相信。结果那些不相信地红衣主教们,似乎也从教廷中消失了。”

托德忽然笑了出来。作为儿子。他对父亲的冷漠和残忍只能产生痛恨。但作为局外人,他对父亲能够在残酷地教廷斗争中活下来,还攀爬到顶峰表示敬佩。家里的男人和在外面的男人,这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只是其中的一个,被抛弃了。当成不值钱地玩意儿,被狠狠践踏着。和那身份一同被践踏的,还有妻子对丈夫的爱,和儿子对父亲的信任。

“那个死硬派地去追踪你的主教如何了?”雷莉问。她现在的年纪大概和托德那时第一次闯入繁第岗教皇父亲卧室的年纪差不多。她现在也能对付红衣大主教,所以觉得那时候的托德应该也没有问题吧。

“死了。我在那天发现自己很擅长火系魔法,就把那个人烧成了美丽的焦黑色,然后用风系魔法把他地身体吹刻在圣安琪大教堂的墙壁上。嗯,不过,我承认有些勉强。所以,我回到了阿尔卑斯山脉,再度潜修了八年。才重新出山,开始在泰西大陆的各地流浪。”

托德结束了自己地故事。把杯中的茶一饮而尽。后来地故事不消说。无非就是在泰西大陆各地了解各种东西,继续找人对打修炼。然后观察一切跟教廷有关地事情。直到查理家族继承的事件开始启动,直到他遇到了罗林,他人生地命运之轮才开始重新运转。

复仇,有时候并不是靠一个人的力量可以完成的。尤其是在面对某些强大的机器的时候。托德不是热血的孩童,从母亲对他讲那句话的那天那瞬间开始,他就已经长大了、苍老了。他要做的,就是在合适的时间找到最合适的伙伴,去做他该做的事情。

“我有些困了。我想睡会儿,潘塔,给我安排个房间吧。”

托德站起来,抻了个懒腰,大了个大大的哈欠。他懒洋洋地跟几个人道晚安,还亲了雷莉的脸颊一口。罗林看着这一幕,反应也没有那么激烈了。

萨德一直想说什么,可他等托德走了,才肯出声。

“教皇,或者说托德的父亲应该是不希望托德死的。”

萨德如是说。

“我觉得他爸爸应该也没想过杀掉他母亲和他弟弟。如果他父亲有那个决心,在重新见到他的时候,就应该杀掉他灭口。毕竟那个时候正是他爸爸刚当上教皇不久的时候,任何一点不利于教廷的风吹草动都应该被铲除。”

雷莉很理智地分析着这个事情。

“就算那样又如何。他没杀妻子和孩子,妻子和孩子却因为他而死。难道在托德的心中,教皇能逃脱责任吗?”

罗林猜测其中的种种原因,觉得托德的老爸,也就是教皇在其中,只不过也算是教廷的一个棋子罢了,只是,这棋子的个头比较大,位置比较重要而已。

“算了啦,不要考虑了。托德哥哥的事情,让托德哥哥去烦恼。我们该烦恼的是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雷莉心说或许现在的状态也好吧。托德不是傻瓜,他虽然嬉皮笑脸的,但冷静起来是个很可怕的人。他未必没有猜测过父亲也是迫不得已,可那样想,只会让他的憎恨减少。

对于一个依靠仇恨活下来,隐居在深山过着野人样的生活,不断苦修的少年来说,没有什么比仇恨的破灭更让他无所适从的了。

那是生存的希望所在。

托德所憎恨的都是事实,那罗林所憎恨的呢?

罗林少爷的记忆中甚至没有温柔慈祥的母亲,他的记忆中只有冰冷的手指和喷溅到天上地下的敌人的血液。

托德习惯微笑,是因为他的爱被伤害了,他不得不用那微笑掩盖他冰冷的内心。罗林不习惯微笑,是不是因为他不懂得如何去爱,所以,没有办法表达心中温柔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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