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曹休在寻了家酒楼,摆了桌酒席,宴请郑韫手下的几个白役,由王德带着,总共有六人。
现在郑韫渡过了李佑妻子李张氏走失案,而且要去班房坐班了,之前有些远离的白役也跟着依附了过来。
虽然郑韫对这些人有些不喜,可是毕竟也是用了多年的老人,和郑家也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只能训斥了一顿,才重新用了起来。
此时借给曹休用,便有亲信王德带着五个人过来听命。
同时,那名名为西门庆的泼皮也被带了过来。虽然长的很瘦,浑身也没几两肉,但是个子挺高,有一米八多,没干过什么重活累活,但也算白净。
一群吃喝之后,曹休又去估衣铺给西门庆淘了一身九成新的华丽锦袍,换上之后颇有富家公子哥的韵味。
又训练着让他走了几步,竟然练的也有几分稳重韵味,更像一名富家公子哥了。
中午时,曹休又在酒楼请大家喝了一顿酒,一直喝到下午三四点的样子。除了西门庆有任务外,其他几人都喝的有些醉醺醺的了。仗着身上有一层虎皮,众人也不把接下来的目标放在眼中,便直接往饼子巷走了去。
到了饼子巷,众人先躲在巷子外,曹休又来到茶楼二楼,方便观察饼子巷内的情况,也便于招呼躲在巷外的众人。
等一切都安置好后,西门庆便缓缓的走进了巷子里。
西门庆个子挺高,一身华丽锦袍,刚走到巷子里就吸引了那伙人的注意力。果然刚走到武家楼下,楼上的妇人就故意丢了根晾衣杆下来,直直的砸到了西门庆的头上。
然后就是妇人半露香肩的道歉,再下楼看西门庆的伤情,再装扭到脚让西门庆送她上楼,再一会儿后壮汉领着一群人冲上楼去。
本来此时曹休就应该招呼众人上楼控制场面,可是想到西门庆的名字,便决定等一会儿再说。
随着曹休的招呼,巷子外的众人像入了羊群的狼,蜂拥而至,一路上也不在乎撞翻多少人,就挤着进到了武家楼上。
曹休这才缓步走到了武家楼上。
果然,县衙衙役的虎皮还是有一定用处的,壮汉明显要比王德等人壮实,可是还是恭顺的被他们按在地上。
而西门庆则鼻青脸肿的站在一边,而那妇人也跪在一边。显然是衙役们故意的,也没让妇人穿好衣服,就那样香肩暴露,下身裘裤褪了一半的跪坐在地上。
看到曹休进来,西门庆急忙跪在地上哭喊“大人,你要为小人做主啊。小人好心扶着妇人上楼,没想到这妇人上楼后就自脱衣衫,小人制止不住。而这汉子冲上来就对小人进行殴打,小人百般解释也不听,只说小人猥亵他的妻子,让小人赔钱!”
曹休点了点头,对着跪在地上的壮汉说道“鄙人添为本县县衙捕快,正好带着兄弟们再次巡视,遇到此事也不能不管。现在本人来协调此事你等可愿意服从,还是让我先把你们带到班房后,再等大老爷审理?”
曹休只是刑房书吏帮役,理论上没有管理权,所以冒充快班衙役。
当然快班衙役也没有审理权,所以曹休要先说自己来协调此事,还要问他们是否服从。将来闹僵起来,是他们愿意服从曹休协调的,也不算曹休稽权。
西门庆自然大呼,全凭大人做主。壮汉见曹休带着一波白役而来,也不敢随意冒犯,只得跟着说全凭大人做主。
曹休便询问了壮汉的姓名,这壮汉姓武名知,是附近一家小坊子的东主。而这妇人名为金莲,乃是武知明媒正娶的妻子。
武知直言,自己听邻居说一个男人尾随自己妻子上了楼,便带着坊子里的活计急匆匆赶来,果见这个叫西门庆的正在褪妻子金莲的裘裤。一时间就怒冲冠,控制不住自己,带着伙计将西门庆打了一顿。
而这西门庆连连求饶,自己于心不忍,才让他拿钱赎罪的。
西门庆闻言,则高呼冤枉,自己只是从这里路过,没想到被这妇人用晾衣杆砸了头。本来也不打算计较的,谁知道这妇人非要下楼查看,还一不小心扭伤了脚,又让自己送她上楼。到了楼上就要让自己替她检查扭伤之处,自己拒绝,她竟然自己褪下裘裤。
而壮汉冲上来以后对着自己就是暴打,还说必须掏钱,否则就将自己侵猪笼。
壮汉武知连喊冤枉,只说金莲乃是自己明媒正娶的妻子,看到她半解衣服和西门庆滚在一起,自然要打西门庆了。
曹休点了点头,也不说什么,毕竟总要走一下流程的。
又走到金莲面前,问金莲到底是怎么一会儿事。
金莲剜了曹休一眼,也不整理衣服,还直了直身子,将自己的两个优点展露了出来,略带哭泣的说道。
自己只是一个妇道人家,丈夫每日在坊中工作,而自己则在家洗衣做饭。
今日见天色已晚,就要收拾晾晒在外的衣服,谁知道一不小心就将晾衣杆碰掉了下去,正巧砸中了楼下西门庆的头。
身为妇人,本不应该抛头露面,可是毕竟砸中了人,且丈夫不在家,金莲就倚着窗子道歉。谁知道,西门庆得理不饶人,在楼下直呼头疼,还要报官。无奈下金莲只能下楼查看,谁知道这时这西门庆就对自己动手动脚的。而金莲身体娇弱,没什么力气,自然无力反抗,只能匆匆往楼上走去。
而这西门庆竟然尾随而上,口中说着小娘子可是身体不适,非要替金莲检查身体。金莲自然不是西门庆这高大威武的汉子的对手,挣扎间被他半脱了衣服,还是上手摸了私处。
还好丈夫武知及时赶来,才避免了被他侵占。
说着,就哭哭啼啼的说自己被人占了便宜,已是不洁之躯,要以死来洗脱自己的不洁。
只是虽然说的很真,要是曹休不是一直看着都会有些信了,哭的也很惨,双目含泪,面容凄惨,似乎真的活不下去了。可是却没有一丝跳楼或者撞柱子的举动。
还不如李张氏,好赖冲着有人的方向去撞柱子,也算以死明志了。
这一场面,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似乎陷入了罗生门中。
不过曹休在后一手操画,自然不会被武知和金莲的话蒙骗。
不过,比起立马揭穿两人的谎言,似乎还有一件更有意思的事可以做。
曹休慢慢走到,一个跪在角落里,瑟瑟抖的,武知的手下面前。低下身子看着他,笑眯眯的问道。
“贾东续,你来告诉我,这是怎么一会儿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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