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闻依调整好情绪,提步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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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快十点到家,秦南山简单煮了两碗面条解决晚饭,又催着她去洗澡洗漱,躺在床上时已经十一点。
秦南山端了杯温牛奶进来,闻依端在手里一点点喝,若有所思出神。
秦南山坐上床,“想什么呢?”
闻依不想喝了,把牛奶扔给他解决,拉了拉被子,轻声说:“在想我妈。”
秦南山喝完牛奶,把杯子放好。
“我觉得我妈是一个很勇敢的人。”
“是。”
闻依转头看他
(),说起陈年旧事:“你知道过年时候我去你家你伯母说了什么吗?”
秦南山点头,他知道,后来找过宣英,她告诉了自己,那会觉得十分对不起她和她妈妈,只能用最笨的方法,通过减少交往来保护她。
“你知道啊?妈告诉你的?”
“嗯。”
闻依说:“其实没什么,那些话对我们根本造不成什么伤害,我们从小听的难听话太多了,我是没有爸的野孩子,从垃圾堆里捡的,我妈不检点、乱搞、没人要。”
“我要是承受了十分伤害,那我妈只会是我的十倍,更别提她还要工作挣钱养我,双重压力。”
闻依眉弯了弯,脸颊漾出淡淡笑意,“所以我说我妈很勇敢,她在三十年前就能做出那个决定,在三十年后也能不顾众人世俗的眼光来选择自己的下半生。”
秦南山心疼,坐过去,把人揽进怀里,“是,你和妈都很勇敢。”
“我有跟你说过我爸吗?”
秦南山摇头,“没有。”
闻依轻笑一声,“其实不该用‘爸’‘父亲’这种字眼来称呼他,用生理意义上的‘生父’更合适。”
“我妈还有舅舅舅妈都说他死了,我小时候怀疑过,因为我妈一个人待着的时候总是很难过,像在回忆什么,我那会也不懂事,追着她问,她后来生气,那天晚上都没心情给我做饭,让我吃面条。”
说到这里抬起头,呵呵笑:“跟你今晚做的面条差远了。”
秦南山揉着她发顶,“以后不做面条。”
“不用,食物没有错。”闻依继续说:“我常常想,别人家的孩子都是父母爱情的结晶,那我呢,我是不是也在父母的期盼下到来的?”
“如果他没去世,他知不知道我的存在,他为什么不来找我?”
“所以我慢慢相信那个说法,我的父亲死了,他一定是爱我的,像我妈爱我那样爱我。”
她安静一会,低低问:“秦南山,你会是一个好父亲吗?”
他回答:“我是,我会像你爱宝宝那样爱你和她。”
闻依吸吸鼻子,埋进他胸口,缓缓说:“嗯,我有你,我妈有徐朗,我们不需要他了。”
秦南山心头苦涩,不知该说什么,只能将人拥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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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八点手术,闻依俩人提前到,一起把人送进手术室,又等了两个多小时,手术室门开,闻红毓被推出来,麻药劲还在,人没醒。
闻依和秦南山不上班,一直待到十一点多,中间闻红毓醒过一次,又迷迷糊糊睡过去。
下午回家休息,傍晚吃过晚饭,又给徐朗打包一份带过去。
来到病房,场面出乎意料。
徐心怡在,舅舅舅妈也在。
舅舅舅妈应当是第一次和徐朗父女打照面,脸上表情还不太自在,加上病房狭窄没有位置,站的站坐的坐,场景诡异。
舅妈一看闻依像看见救星,赶紧过来
拉她,并且滔滔不绝说起话,“依依你也真是,怎么你妈做手术这么大的事不告诉我们,要不是我有点事找你妈都不知道,是不是没把我们当家人?”
“没什么大事,这不好好的?”闻依看向徐朗俩人,“徐叔,这是我舅舅舅妈,介绍过吗?”
徐朗大方笑:“知道知道,大哥和嫂子比你们来得早。”
动静太大,床上状态还不是太好的闻红毓睁眼看满屋子人,嘴角艰难却还是勾出笑容,但语气很臭:“都呆在这里做什么,不嫌挤吗?回去该干嘛干嘛。”
秦南山把给徐朗的饭放在床头柜子,问几人:“心怡,舅舅舅妈你们吃饭没有?”
舅妈:“吃饭着什么急。”
病房人确实多,秦南山说:“徐叔也还没吃,我们只给他带了,这样,我们先去医院食堂吃点?一附院食堂味道还可以。”
舅舅舅妈没什么意见,徐心怡有些别扭,但也跟着,闻依本来想留下,一看一脸纠结的女孩又看看不擅社交的男人和社牛舅妈,还是一起为妙。
一附院食堂味道确实不错,这个点家属一层坐得满满,秦南山和舅舅去打饭,三人找位置坐下,舅妈照例夸:“还是南山靠谱,我看现在比刚结婚时主动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