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更加让江会会不?安。
周宴礼性格要?强,他很少哭的。
江会会最终还是怀揣着?这份不?安起身朝教室后排走去。
她没办法放任难过的周宴礼置之不?理。
礼貌地和周宴礼的前桌请求:“不?好意思,可以暂时麻烦你?一下吗。我想借用你?的座位几分钟,我有些话要?和周宴礼说,不?用太久的,说完我就会走。”
周宴礼的前桌是个很内向的女生,和江会会一样,平日里不?怎么爱说话。
两个同样内向的女生是很难成?为朋友的,并非她们聊不?来,而是聊天的机会都没有。
江会会甚至有种错觉,这好像还是他们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交流。
对?方很好说话,点了点头:“你?坐吧,刚好我也?要?走了。”
江会会和她道谢,并从校服口?袋里抓出一把大白兔软糖作为答谢,送给了她。
糖是今天来学校的时候,周晋为给她买的。
坐下后,江会会伸手递给他一颗糖,声音轻柔地询问:“心情不?好吗?”
周宴礼晃了下神,抬眸看到她了,又摇头:“没事,可能?是昨天没睡好。”
江会会观察他的精神,的确有些萎靡:“昨天又熬夜了?”
“打?了会游戏。”他说。
江会会这次没有说什么,她将那颗糖拆开,喂到他嘴边。
“心情不?好的时候,吃点甜的,可以刺激多巴胺的分泌。”
他抬眼,一脸诧异:“什么安?”
江会会沉默了会,有耐心的和他解释:“多巴胺,一种神经传导物?质,会让人变得快乐。”
大约是早在潜移默化中接受了自?己这个有些荒谬的身份。
连她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她居然对?一个同龄人产生了母爱的情绪,甚至于,这样的感情日渐加深。
这是和她面对?周晋为时,完全不?同的一种感觉。
在周晋为面前,她总是忍不?住想要?靠近他多一点,依赖他多一点。
他身上存在着?她所?缺少的安全感。同时,只要?看到他,她就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心安和满足感。
仿佛只要?有他在,她就无需担心什么。
看见他了,她会心跳加速,会紧张局促,也?会眼神闪躲。
可和周宴礼在一起时,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变得柔和,好像心理年龄在那个瞬间不?断往上递增。
看到周宴礼开心她就会开心,看到周宴礼难过,她也?会难过。
她想把自?己最好的一切都给他。
少女那只柔软的小手在他脑袋上轻轻抚摸着?。
她唱着?哄小孩的歌:“太阳公公起得早,最怕娃娃睡懒觉,爬上窗台瞧一瞧,咦,娃娃不?见了。”
她的声音和她的人一样,温婉柔和,哪怕有点跑调也?不?影响。
加上她此时温柔抚摸的动作,周宴礼暂时忘却?了刚才的难过,罕见地有些难为情的别?扭起来。
“你?这唱的都是些什么?”
她在学校一般都是扎高马尾,并不?厚重的齐刘海,让人的视觉重心全部落在她的下半张脸上。
婴儿肥还未完全褪去,不?是婚纱照里的瓜子脸,如今还是可爱的鹅蛋脸。
鸦睫浓黑卷翘,低头时,甚至在眼底投映一小片阴影。
她的皮肤光洁白皙,一丁点的瑕疵都没有。哪怕离近了看,也?只能?看到眼角下方那粒黑色的泪痣。
听说长泪痣的人,都是上辈子吃了太多苦,流了很多泪的。
周宴礼不?信这些,他觉得就是一群傻逼在封建迷信。
其实与其说是不?信,倒不?如他是在试图推翻这一切。
江会会的这辈子已经够苦了,流了这么多泪。
如果上辈子也?一样的苦。
他不?敢细想下去。